這座花房是赤司征臣為赤司詩織建造的,因為赤司詩織很愛花,她的生命也如盛開的花一樣絢爛美麗,年幼時的赤司常常會牽著赤司詩織的手去花房里讀書,但赤司詩織去世后,赤司征十郎踏入這座花房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赤司詩織不在,這座花房本來也沒有存在的意義,可他和赤司征臣都默認將這座花房保留下來,好像這座花房還在,赤司詩織也還在一樣。
但不管是赤司征臣還是赤司自己都很少再進這間花房,有次深夜赤司曾見過自己的父親從這座玻璃花房中走出來,總是高大威嚴的赤司征臣頭一次露出那樣倉皇失措的樣子,幾乎稱得上落荒而逃。
赤司征十郎明白那是為什么。
垂在身側的手被人輕輕握住,赤司驀然回神,發覺佑果正靜靜地看著他。
“抱歉,走神了。”
佑果很體諒地搖了搖頭,“沒事。”
兩人還要再走,卻聽到院子里傳來車輛行駛的聲音,能來這座宅邸的人除了赤司征臣不作他想,赤司雖然還沒有想過讓赤司征臣和佑果見面,不過此刻碰到,他又覺得好像沒有比現在更合適的機會。
佑果也聽到聲音,問赤司“你家里人回來了”
赤司點了下頭,他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問“要見見么”
突然見家長對佑果來說比較陌生,不過他也沒什么畏懼的心理,
反問赤司“那見面用什么身份”
朋友還是戀人,這值得好好商榷。
然而赤司征十郎沉吟片刻,輕輕握住了佑果的手。
“還能有什么身份”
佑果看了眼赤司波瀾不驚的表情,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剛才的赤司帥到了。
赤司征臣下了車朝里走,果然和在院中的赤司征十郎以及佑果碰面,或許是第一次遇到赤司帶朋友回家,赤司征臣表情閃過一絲很明顯的驚訝,尤其目光落在赤司握著佑果的手上,那絲訝異便更加具像化。
但赤司征臣不愧是商場里縱橫多年的巨鱷,即使心里有了些猜測,但他還是很快收斂表情,面對孩子的朋友自然不用露出面對商場上對手時會有的冷淡神情,赤司征臣態度竟然出奇的和氣。
“是征十郎的朋友么。”赤司征臣說“難得他會讓同學來做客,你好好玩。”
佑果也一改在赤司面前驕縱的性格,乖乖崽一樣地應聲“好的,伯父。”笑容比花房里的花還燦爛。
赤司征臣和佑果短暫交流兩句,佑果竟也能一一對答如流,直到赤司征臣滿意地點頭離開。
和赤司征臣這種人說話實在很費精力,佑果剛舒口氣,扭頭就看到赤司征十郎意味不明的視線。
佑果直接問“怎么了”
“沒什么。”赤司說,“我以為你和我父親說不了太多話。”
赤司和赤司征臣到底是父子倆,所以赤司也很清楚他的父親究竟是什么性格。
以赤司征臣的性子,能陪學生說這么久的話也不簡單。
佑果便咧嘴一笑,笑容頗為得意“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是很討人喜歡的”
很討人喜歡的佑果晚上便留在赤司家中吃飯,其實不管是赤司還是佑果都沒有留下來的打算他們本來想出去吃的,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有赤司征臣在兩個人總是不大自由。
只是身體還沒動,赤司征臣便已經從樓上走下來,看到準備出門的赤司征十郎和佑果只淡淡說了句“出去做什么想吃什么讓家里的廚師做。”
赤司征十郎想說些什么,卻被佑果按下。
佑果笑瞇瞇地看向赤司征臣,從善如流道“那當然好,伯父,我想吃什么都可以點么”
赤司征臣只定定地看了幾秒微笑的佑果,然后也輕輕露出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