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當時是怎么做的好像是用淋過雨的冰冷手掌拍著張婷婷的背,安慰道“這幾天有點想不開,把手機扔了,不過現在我想通了,這不就回來了”
這件事剛過去半個月。
張婷婷激烈的情緒過去后,開始后知后覺地發現舍友身上的不對勁。
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同樣的身材,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臉,可性格卻完全不同。
比如以前舍友從來都不愛吃咸的豆腐腦,可這幾天去食堂居然吃了,舍友以前是“拒蔥黨”,可現在丸子湯上即使飄滿蔥花她也能面不改色。
張婷婷用舍友失戀了想改頭換面獲得新生這個理由說服自己,可她潛意識里一直知道,就算失戀了悲痛欲絕,也不可能一夜之間飲食習慣改變這么多。
還有
舍友以前從來不碰那些。
張婷婷眼神復雜,她有點近視,每天都要戴著高度數眼鏡,此時那兩塊鏡片上映出了舍友的身影,高高瘦瘦的舍友伸出雙手,從柜子里掏出一只老鼠來。
她目光充滿著癡迷與狂熱,是一種病態的、常人無法理解的情緒。
張婷婷無法再裝作視而不見,出聲道“那個”
舍友轉過頭看向她。
“呃。”張婷婷噎了噎,她以前和舍友好得穿同一條褲子,從來是無話不談,可現在,她面對著那么親密的舍友,居然感覺有點不寒而栗,甚至生出想逃跑的念頭。
張婷婷不斷回想著過往的歲月,硬著頭皮勸說“雅雅啊,我感覺你最近不太對,要不然,你找個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我陪你一起去”
舍友捧著老鼠,沒聽到般不出聲。
張婷婷只能再次叫道“雅雅”
這次她得到了回復。
“我很健康,不用去醫院。”舍友溫柔地說著,手上卻是截然不同的狠戾,她一刀捅了下去。
張婷婷再也受不了了。
自從宋吟說他好像碰到一個和兇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后,女警就派了人去搜兇手的家,還找了人住在那里蹲守。
為了安全,宋吟最近都是住的酒店,和黎鄭恩一起開了間雙人房長期住。
黎鄭恩還是腳不沾地,晚上很晚才回,宋吟想,大概是公司出了很嚴重的問題,有一大堆事需要妥善處理,而黎鄭恩作為主心骨,總要比別人忙一些。
宋吟沒多管,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被兇手追了幾次后,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實在太差,不鍛煉不行了,就找了家健身房辦了卡。
當然,他找的不是林庭遇那家,他現在不太想碰見林庭遇。
這天是周末,宋吟沒有工作,就拿著卡去了健身房。
他低估了林庭遇的厚臉皮。
林庭遇也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風聲,聽說他在這家健身房,以前那家也不去了,死乞白賴跟著他來這一家。
宋吟將他視作空氣,隨便挑了個跑步機走上去,正要調按鍵,旁邊的那個位置突然被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