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小徒弟看看蘭濯池的臉色,有些猶豫地說“還沒有,今年”
往年都要包的,還要在其中一個里面包上銅錢,誰吃到,說明這一年都要走大運,是個好彩頭。但今年蘭濯池明顯沒有興致,連對聯都沒提要貼,還是他們自個就去攪了漿糊貼的。
蘭濯池出聲打斷“想包就包。”
小徒弟聽出弦外之音,頓時喜出望外,實話說他們根本不管于膠憐是不是皇帝,外面的事和他們這一處小義莊無關,他們只管每天會不會快樂。
現在小皇帝來了,師父心情轉好,今年過年又能好好過了。
小徒弟蹦跳著出門要和其他人放鞭炮,前一刻剛想著果然小皇帝來了師父就能恢復正常,后一刻屋子里的氣氛便又急轉而下。
宋吟將碗里放涼的感風靈分幾次喝盡,抬手背擦了擦唇角,就聽蘭濯池面色平常地問“陛下這些天一直藏著不露身,哪都找不到,今晚突然出現,就是專門來找我的”
宋吟搖搖頭。
他這次出來本來是要找原劇情的那個情人,但宋吟過不了和陌生人同住一屋的那關,系統說可以換人取代,他才轉去找蘭濯池。但是這些,好像不能和蘭濯池說啊
宋吟回過了神,才想起剛才應了什么,再抬起頭看,蘭濯池臉色已經浸了寒霜“是嗎,那陛下原本是要找誰”
宋吟張了張唇,又不能把這些告訴面前的人,就埋進被子里敷衍說“你不要管了。”
蘭濯池嗤笑出聲,他捏緊了碗,根根細長手指連著的青管在手背上繃起來,聲聲呼吸都冷得不尋常。
“砰砰砰”
大門忽然被響了幾下,月色凜冽,義莊門外站了一個約莫三四十的婦女,腰間戴著一圈粗布腰帶,左手拿著一罐精心熬制的糖水,笑瞇瞇站在門口又敲了兩下門。
她開口叫了聲蘭濯池的名字。蘭濯池認出那是附近住著的王夫人,早年沈少聿他哥還在時就與他們義莊交好,每逢年過節都會請他們義莊所有人去家中吃飯,沒有異心,是位平易近人的鄰居。
“我們今晚做了一桌子菜,你叫上那些小徒弟來家里吃吧,”王夫人把糖水放在門口,隨后便直起身拍了拍手,“我把糖水放你門口了,記得來啊。”
王夫人似乎還有事要忙,只隔著門撂下一句,沒等蘭濯池說去不去就走了。
門外的腳步聲慢慢走遠,過了一小會,宋吟才把下巴上的被子拉下來,動了動僵硬的身子。
糖水是別人的心意,放在門口晾著不太好,蘭濯池站起身,準備去門外把糖水拿進來。
他剛站起身,宋吟猛地拉住了他“你不要去。”
系統給他的支線任務里明確畫紅線強調,大年三十那天不準讓人出門,現在雖然還沒到大年三十,還是廿二十九晚上亥時,但蘭濯池出去以后,年三十前一定回不來。
于膠憐的手嫩皮豆腐似的,動一下似乎還會晃,從尾指開始一直攏到他無名指,攏在一起死死握
著,腦袋仰起看著他。蘭濯池瞇了瞇眼“別人請我,為什么不要去”
宋吟舔唇,他也知道拒絕別人好意有些說不過去,但他說不出所以然“你們都走了,會留我一個人在義莊,燈籠晃來晃去的,我害怕。”
蘭濯池垂眼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