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是睚眥必報的性子,董謠搶了黎殊的未婚夫,搞壞了黎殊的儲物戒,害得黎殊為了自證清白,舍命進蜘蛛窟去尋什么驗心鏡。
原文中的黎殊可是因此落下一身沉疴,臉也被黑蛛王的毒液毀了容。
董謠既然招惹了她,那就休想全身而退。
來尋黎諄諄的人里,還有花危的父親,天山掌門花悲。
花悲從人群中走出,雙目打量著黎諄諄,意味深長地問道“師侄女,你一個人,在蜘蛛窟里待了一整夜”
她聞聲看過去,不用26提醒也猜出來了這人是誰。這父子二人模樣生的極像,只是花悲看上去更成熟穩重,那雙眼眸里是歷經滄桑后的深黯、淡漠。
“師叔,你看那處”黎諄諄伸出沾滿血污的玉指,指向不遠處地上暗色的血泊。
她只清理了a4紙和文件夾,南宮導遺留在此處的西裝外套和皮鞋都還在原地。
光是看血泊中的殘肢斷臂,便也知道此地在不久之前經歷了怎樣的殘酷廝殺。
花悲敏銳地注意到蜿蜒血河中,那長得像是鞋履,又像是小船的物什,還有地上沾染血跡的殘破布料,看起來不像是六界之物。
“昨日萎哥被董謠師妹拉進了泥漿里,師妹喊叫聲太大,引來了黑蛛王。師叔也知,我元神已毀,看到那龐然大物撲來,驚駭過度暈厥了過去,直到剛剛才醒來”
黎諄諄說的煞有其事,情緒跟隨著語氣波動,雖沒有落淚,那發顫的嗓音,明明恐懼卻強忍著解釋的模樣,只讓人看一眼便覺得不忍。
見花悲還要繼續詢問,花危皺著眉“爹,黎黎受了驚嚇,有什么事情先離開此地再說。”
說罷,也不等花悲再說話,他微微俯身,彎下腰“黎黎,我背你回去。”
修仙界雖有男女之防,卻不如人界那般規矩多。有個免費的勞力背她回去,黎諄諄自然不會拒絕,她假裝猶豫了一下,非常勉強地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花危聽到這如此客套的語氣,剛想說他們之間不必這般禮數周全,卻倏忽想起他們兩人已經退親。
他抿了抿唇,按捺住心底莫名的失落,待她攀上他的后肩,點足離開了蜘蛛窟。
花悲本想上前查看一番,黑蛛王的巢穴里忽然傳來一聲刺耳銳利的叫聲。
他多少知道些黑蛛王的習性,知道這吼叫是憤怒的意思,眼看著地縫里鉆出數不清的紅蜘蛛,急忙帶人撤離了蜘蛛窟。
也虧他撤離及時,幾乎是在下一瞬,滿地遍野都被紅蜘蛛侵占,單是掃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紅色都覺得頭皮發麻。
花危想將黎諄諄送回天水閣去休息,但她堅持要去仁和館探望手臂潰爛的董謠,他拗不過她,便帶她過去了。
董謠不愧是萬人迷屬性,不過是手臂受了點傷,仁和館內外都圍滿了人。
花危一來,那些湊熱鬧的門人們都自動閃開了道,為他讓出路來。
董謠的手臂剛剛包扎好,她看到他后,見他連衣服都沒換,情緒多少有些低落的樣子,嘴角微不可見地揚了揚。
蜘蛛窟里有成千上萬只紅蜘蛛,怕不是連黎殊的尸骨都沒尋著。
她早就知道,黎殊不是她的對手,還妄想從她手里拿走三千極品靈石,如今卻是性命都賠了進去,真是讓人唏噓。
董謠壓下唇角,擠了兩滴眼淚出來,看到花危后便沖了上去“師姐,師姐怎么樣了”
花危還沒來得及說話,黎諄諄便從他身后走了出來,不緊不慢道“師姐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