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她手腕上的掌心被汗浸濕,南宮導似乎是不想聽她說話“等我緩緩。”從齒間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渾重又炙熱。
黎諄諄“哦”了一聲,仰著頭往上看著。
床幃還是那處床幃,白紗被風吹得輕輕搖曳,昏暗的房間,鼓動的心跳,好像一切都沒變,又好像一切都變了。
她安靜地默數著他的心跳。
一下,兩下,三下不過短短一分鐘,他的心臟就跳動了一百多下,黎諄諄真擔心他會心率過快,昏厥過去。
“你在想什么”剛剛不想聽她說話的也是南宮導,現在她不說話了,他反而又忍不住想問她。
黎諄諄道“數你的心跳。”
聞言,他低低笑了出聲“跳了多少下。”
她剛要說話,卻又反應過來“你是不是緩過來了”
見他不語,黎諄諄催促道“緩過來就起開,我腿快斷了。”
她學舞蹈的時候,壓腿什么的都是基本功,或許是因為從小便練,時間久了便也麻木了。總之她也不能因為辛苦,因為疼,就放棄舞蹈不練了。
但這畢竟是黎殊的身體,而她也有八年多沒接觸過基本功了,乍一被抬起來壓了這么久,胯骨仿佛被汽車輪胎碾過一遍。
南宮導放開黎諄諄,翻了個身,平躺在榻上“救了你,連句謝謝都沒有”
黎諄諄拉過薄被蓋到頸間,從善如流“謝謝你救了我。”
他輕嗤一聲“敷衍。”
“那你想怎么樣”她瞥了他一眼,“若不然我給你磕一個”
南宮導不語,他聽到黎諄諄道“你要我任務賞金的三分之二,這些錢還不夠換你救我一次嗎”
“不夠。”他挑眉,“今日欠我一次,以后還我。”
黎諄諄在心里罵了一句不要臉,面上卻還是平靜道“你又想要多少錢。”
南宮導側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覺得我貪圖你的錢”
“”她沉默一瞬,覺得這話聽起來多少有些歧義。
不貪圖錢那貪圖什么她除了錢什么都沒有。
黎諄諄想了想,伸手從頭上拔了三根頭發,遞了過去,“古有悟空拔毫毛,今有諄諄贈青絲。”
南宮導“”
他忍不住問“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不要拉倒。”黎諄諄隨手將三根頭發一扔,轉過身去,從儲物鐲里掏出一套嶄新的衣裙。
還好那日在布坊里多買了兩套。
她隔著薄被往他腿上踹了踹“我換衣服。”
南宮導不動,他闔上眼“你換。”話音還未落下,黎諄諄一腳將他踹下了床榻。
他哐當一下裹著層層白紗帷帳滾了下去,摔得后背生疼。等他坐直了身子,還未來得及發怒,窗外忽然響起極其刺耳尖銳的哨聲。
黎諄諄三兩下套上衣裙“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