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游戲是這樣結束了,還是剛剛開始。
她下榻換上自己的繡花鞋,正要起身,卻被南宮導擋住了去路。
“你干什么”
黎諄諄看著他湊近,身子微微往前傾斜,正當她以為他要做點什么的時候,他伸手從一側拿過方才褪下的衣袍,語氣淡淡道“怕什么,我對你沒興趣。”
黎諄諄“”
被富強民主文明了全程的26在心底默默道你放屁。
黎諄諄不愿意跟南宮導一塊出去,她整理好衣裙“你等會再出去,張淮之可能也在二樓。”
言外之意便是,她怕一塊出去可能會被張淮之撞見。
南宮導面色不愉,盯著她走出房門,直到房門重新被關上,她的身影消失,他緩緩從喉間吐出一口氣,坐回了榻上。
薄被上殘留著黎諄諄的氣息,僅僅是嗅到,心率便已是不受控制的飆升。
他將手緩緩放到心口上,感受著陌生的情緒侵占心臟。悸動,雀躍,歡愉,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干巴巴的空虛。
像是吃了一口蜜餞,又咽了一口中藥,甜蜜中裹著苦澀。
窗外的天色漸暗,整個屋子都被漆黑籠罩。南宮導起身要走,沒邁出兩步,倏忽頓住,轉身在床榻上摸著黑尋找著什么。
他找了一陣,在被褥上尋到了黎諄諄丟下的三根青絲,捻在指腹搓了兩下,放進了食指上的黑色儲物戒里。
這里畢竟是青樓楚館,將她的物什留在此處,說不上來的怪。
待南宮導走出青樓時,那哨聲仍在鳴叫著,似乎是在指引著他們回去。
黎諄諄在樓下,張淮之卻不在她身邊,他挑眉“在等張淮之”
她輕輕“嗯”了一聲,聽見那哨聲漸弱,她又搖頭“不等了,他可能回去找我了。”
黎諄諄往前走了兩步,倏忽頓住腳步,轉過頭看他“南宮導”
南宮導“嗯”
她朝他伸出手去“我跑不動了。”
雖然老者沒有明說,但這哨聲大概類似于和平精英游戲里的縮圈,他們要在哨聲結束前,趕回那片偏僻荒遠的海岸處。
黎諄諄跑過來已是耗盡了全身的力量,再讓她跑回去,不如直接殺了她。
況且方才被折騰一通,她足下發軟,動也不想動。
南宮導還沒應聲,黎諄諄已是自顧自地攀上了他的背,用雙臂勾住他的肩頸,側過頭貼在他頸窩里“腿疼,背我一段路好不好”
南宮導“”
見他不動,黎諄諄忍不住催促“快一點走啦,哨聲都聽不清楚了。”
她并不是命令的口氣,倒像是在撒嬌似的,從齒間輕吐出的呼吸噴灑在他耳邊。南宮導抿了抿唇,被她磨得心煩,掌心托住她的小腿“黎諄諄,我上輩子欠你的”
他話音未落,足下已是疾步向前,黎諄諄趴在他肩上,微微闔上眼“那可說不準。”
她摔成植物人,在病床上躺著一動也動不了的時候,也曾思考過這個問題難道是她上輩子虧欠了南宮導很多,這輩子是來還債了
現在想來,似乎一切都是因果循環,說不上誰是誰的債。若不然她怎么會綁定了26,將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南宮導召喚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