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水袋外,一旁還擺放著幾袋糕點和熟食。黎諄諄挑眉“你來之前買了吃的”
“嗯。”南宮導低聲道,“我現在吃不下,你餓了便拿出來吃。”
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猶豫了一下,將水袋和那幾袋糕點、熟食都拎了出來。
黎殊這具身子大抵是在千年前封印黎不辭時落了沉疴,跑幾步要喘,又沒什么力氣,胃口不小,餓得卻比常人要快。
事實上,黎諄諄早已饑腸轆轆,但她不敢碰屋子里的食物和水,便硬撐著,等時間一久也就餓到麻木不覺了。
如今還未拆開那裹著熟食的淺棕色油紙,便嗅到勾人的香味,引得她罷工的腸胃又開始重新工作,適時配合著咕嚕咕嚕叫了兩聲。
黎諄諄多少還有點良心,她先將糕點和熟食放在一側,打開皮水袋后,手臂從他頸后繞過,微微托起南宮導的頭,就著自己的手給他喂了點水。
甘甜的水浸濕唇,南宮導抿了抿,只喝了兩口就說不喝了。
她將他放平在地毯上,收好了水袋,盤著腿拆起了用油紙包裹整齊的熟食。
黎諄諄本以為這是南宮導買給他自己吃的,但當她拆開油紙,看到那烤的外酥里嫩,油滋滋的酥皮上灑滿孜然蔥花和辣椒的烤鴨時,神色怔了怔。
這道菜是他們先前暫住在鹿鳴山客棧里時曾點過的其中一道,做法也有辣和不辣兩種。
他又吃不了辣,那他買的時候為什么讓人放辣椒
“你”黎諄諄看向他,“這些都是給我買的”
南宮導低低“嗯”了一聲。
她挑眉“你往里下毒了”
“”他被氣笑了,身子一顫,牽扯到傷口撕心裂肺的疼,連呼吸都緩了緩。
雖然這是黎諄諄下意識地反應,但說出口便多了一層說笑的意思,他要真想讓她死,她早就沒命了。
她拿起被拆分好的酥皮鴨,咬了一口,贊嘆道“有點涼了,不過比在店里吃得還好吃。”
南宮導看著她滿足的神色,揚了揚唇畔,緩緩吐出幾個字“那是你餓了。”
黎諄諄難得沒有反駁他,她一邊吃,一邊道“你以后要是愛上誰,那個人肯定會很幸福。”
這是她真心話。
他們在一起的那三年,南宮導從來沒喜歡過她,卻事事做得周全,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不愛況且如此,假若他喜歡上哪個女孩,那他一定會對那個人很好很好,比曾經對她要好百倍、千倍。
南宮導聽到這話,只是扯了扯唇。
愛本就是一種累贅的情緒,它會讓人忘記原本的自己,它會讓人失去控制,被他人輕易左右,不再冷靜,不再理智。
他的人生中不需要這種多余的東西。
這一輩子能左右他內心的,只有他自己。
黎諄諄吃東西很快,這是在末世練就的本領,吃完那一只酥皮鴨,她又拆開其他的油紙包,還有涼拌豬耳朵,香辣鴨翅膀等方便攜帶的熟食。
待她吃完,就著水袋喝了兩口水,又捻了兩塊甜而不膩的梅花糕作為收尾。
全程南宮導都沒再說一句話,他疼得幾乎無法出聲,燒得腦子里像是塞了團棉花,腦袋,喉嚨隱隱劇痛,兩只受傷的腳底更是火燒火燎扎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