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剛剛時間緊迫,她沒有多余的精力和功夫去解釋自己的行為。不管是張淮之還是班十七,都不能像是南宮導那般,在第一時間領會她的意思,并立刻去執行。
南宮導聽到這個回答,心底隱隱有些失望,可還未來得及品味清楚,又很快被新的情緒遮掩過去。
“我記得那場比賽是我高一的時候參加的”他似是不經意地笑道,“你從高一就開始關注我了”
黎諄諄腳步一頓,望著前面洞口出處的光亮“你從來都是學校的風云人物,不需要我去特別關注,總有人會將你的事跡如數家珍般傳到我耳朵里。”
何止是在學校里,就算是她躺在病床上那三年里,也時常能從探望她的朋友口中聽到一些關于他的傳聞。
據說,南宮導成績優異,本碩連讀了。
據說,學校里追求他的女生從教室門口排到食堂去,但他依舊單身。
據說,南宮導會在畢業后,接管他外祖父名下的集團公司。更有金融專家預測他將會在未來十年內,成為a市財富榜上身價百億的年輕富豪。
他的人生仿佛開了掛,順風順水,前途光明。
而黎諄諄荒廢了人生里最好的八年,她的青春是一片空白,再也跳不了的舞,再也觸碰不到的夢想。
她唯一能為自己和家人做的一點事情,就是拼命地活下去,于絕境中創造奇跡,在荒蕪中開出一朵花來。
沒等南宮導再說話,黎諄諄已是加快速度走出了山洞。
鹿鳴山腳下還是那般模樣,蒼穹之上掛著明月,空氣中飄蕩著雨后微微濕潤的泥土氣息,她抬頭望著漫天繁星,想必明日該是個大晴天。
身側傳來“呷呷”兩聲叫,黎諄諄聞聲垂下眸去,在腳下看到了依偎上來的蠱雕。
大抵是因為君懷網織出來的幻境,只能讓修士進入,而容不得靈寵,蠱雕被隔絕在幻境之外,等了她許久。
黎諄諄發現,她好像能聽懂蠱雕在說什么。它剛剛的叫聲,是在說你終于出來了。
她的視線沒能在蠱雕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注意到了山洞外不遠處,從漫山野花叢中蜿蜒出來的血泊。
身后的山洞陸陸續續走出人來,他們沒了方才的狼狽不堪,只是面容布滿疲憊和恍惚之色。
走出來的人皆是在幻境中幸存到最后的修士們,黎諄諄蹙起眉,朝著那血泊尋去。
不出意外,她在漫山遍野的花叢中,看到了先前斃命于幻境中的修士們。
黎諄諄一眼望去,野花叢中約莫有七、八十具尸體,尸體尚有余溫,連蜿蜒到地上的血液都還溫熱。
怪異的是,這些人似乎都是被割喉而死,并不是以幻境中,被蒸熟、被沉海,以及爆體而亡的那些死法身亡。
黎諄諄視線在那些尸體上尋找,卻未曾找到受傷的君懷。
也就是說,幻境中的鳥兒只是破除幻境的關鍵所在,但她其實并沒有真正找到君懷有可能君懷根本就不在幻境之中。
那她豈不是白白來此處,遭了那么多罪,到最后還沒落到什么好處
黎諄諄有些不甘,她邁過花叢上的尸體,想要進去尋找,卻被身后而來的張淮之拉住“諄諄,他們都已經死了”
她愣了一下,回過頭去,看到張淮之眸中的擔憂,大概猜了出來,他可能是誤會了。
張淮之以為她在難過,以為她不可置信這些鮮活生命的流逝,以為她想從死人堆里尋出一個尚有氣息的活人來。
“我”黎諄諄還未來得及開口解釋,便見整日跟在董謠身后,于寶靈閣內嘲諷過南宮導的兩個女子停在她面前。
這兩人是董謠的小姐妹,為首者便是在寶靈閣,抽簽抽到一號上臺去測驗靈力的綠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