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諄諄挑起眉梢,看著兩人,不知她們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只見那綠裙女子煞白著一張臉,又從中透出一抹紅來,眼眶里隱隱含著淚水,貝齒咬住唇瓣,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黎諄諄透過她們,在人群中看到了董謠,以為她們是董謠派過來找事的,冷聲道“有話就說。”
綠裙女子憋紅著臉吞吞吐吐,身后陪同她來的藍衣女子看不下去了,開口道“我們是想來謝謝你,剛才要不是你,我們便要死在里頭了。”
而后那綠裙女子遲疑著,緩緩道“還想跟你道歉,之前在寶靈閣內我不該嘲諷你,對你口出惡言”
黎諄諄詫異地看著她們,視線在兩人身上打量著,又落在董謠慘白無色的臉上停了一會,半晌才道“還有其他事嗎”
藍衣女子搖頭,綠裙女子卻紅著臉,有些羞怯道“我,我叫王徽音,乃東衡王家嫡長女。你方才好生厲害,遇事冷靜果決,比那男子們還要有魄力,我可不可以跟你做朋友”
王徽音扭捏的樣子,不像是在自我介紹,倒仿佛是在對心慕已久的男子表白心意,聽得黎諄諄一怔。
她問26“東衡王家是顯赫貴門”
26在原書中檢索一番,答道“倒也不是,你可以將東衡王家理解為暴發戶,王徽音的父親走了狗屎運,在自家祖宅挖出了金礦,一夜暴富成了有錢人。”
原來是家里有礦,黎諄諄點頭,若有所思地看向一臉崇拜的王徽音“我們當然”
還未說完,便見那董謠大步而來,攥住王徽音的手臂“徽音,你曾幾次三番對黎姑娘無禮,如今道過歉便罷了,怎么還強求黎姑娘同意跟你做朋友。”
盡管董謠說得義正言辭,話語中的倉皇之意卻讓黎諄諄挑起了唇。
急了,董謠急了。
“董姑娘此言差矣,我豈是那般小心眼的人”她嗓音又輕又軟,似是秋風襲過,眸中帶著兩分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和徽音姑娘當然可以做朋友了。”
說罷,她又與王徽音交換了名字“我叫黎諄諄,黎明的黎,諄是”
沒等到她想出來諄是哪個諄,便聽見一道磁性低啞的嗓音“諄諄誘導的諄。”
黎諄諄循聲望過去,一抬頭就對上南宮導的臉。他眉眼帶笑,垂在肩后的鴉發盡數盤起,用一根枯木簪住,鬢前隨意散落兩綹青絲,這般打扮倒是多了幾分稚嫩感,像個少年道士。
她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與王徽音又簡單聊了兩句,順帶欣賞了一番董謠的變臉秀一會白,一會紅,一會黑,五彩斑斕,煞是好看。
原文中,這王徽音作為董謠的好姐妹,財大氣粗又沒腦子,出錢出力被董謠當槍使,可幫了董謠不少忙。
沒想到進了幻境,沒抓到君懷,沒找到掌門之女,卻收獲了一枚改邪歸正的小迷妹,倒是意外之喜。
黎諄諄很快就將注意力,從王徽音身上,重新轉移到了那尸骨成堆的野花叢中。
這些人真的是因幻境而死嗎
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黎諄諄一邊攥住張淮之的手,一邊引著他往花叢中走去“別擔心,我只是想尋找君懷留下的破綻。”
她一提起“君懷”,眾人的表情各異,下意識尋著魏離的方向看去。魏離還在山洞口找他的劍,方才他的劍被南宮導拋出去刺穿那白色鳥兒后,便失蹤不見了。
像是他這種修為高的修士,劍有劍靈,不管劍丟到哪里去,只要他神識一動,便能將那長劍召回來。
但不知為何,魏離感受不到他劍靈的氣息,更召不回他的劍。
許是察覺到從四面八方投來異樣的目光,魏離尋劍的動作一頓,抬頭迎上他們的視線。
魏離自然知道自己在幻境中是受人算計了,而且很顯然,算計他的人便是那在寶靈閣測驗靈根時,顯現出五種靈根的黎諄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