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山掌門等著荀夫人說話,她慢騰騰地抬起頭“父親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出嫁后,你日日將三綱五常掛在嘴邊,道是夫為妻綱,出嫁從夫,我理當事事順從夫君。”
“我不過是聽從了父親的話,怎么現在反倒成了錯”
荀夫人直直抬著眼眸,迎上鹿鳴山掌門的眼睛,這是她往日從來不敢做的事情,如今做起來倒也從容不迫。
他怔愣了一瞬,大抵是沒想到荀夫人不光不給臺階下,竟還當眾頂撞她。
父女之間的氣氛略顯尷尬,見鹿鳴山掌門沉著臉,五岳掌門不知是誰先開口“荀公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左右快要結束了,待到宗門大比后再尋他也不遲。”
“沒錯沒錯你們快看底下,那三號劍修也是厲害,傷成這般模樣還強撐著上了擂臺。”
話音落下,眾人被吸引了目光,不約而同朝著張淮之看去。
各個修派的比試已是結束,如今只剩下劍修、醫修、丹修、音修和符修比試中的最強者上擂臺進行最后的混戰。
符修勝者是黎諄諄,劍修勝者是張淮之,醫修勝者出自天山,而丹修和音修勝者則出自鹿鳴山。
約莫是張淮之傷的太重,天山和鹿鳴山的幾個修士看起來有些蠢蠢欲動。
往年的混戰總是結束得很快,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混戰已是結束,而勝利者永遠是一成不變的劍修。
今年的劍修受了重傷,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醫修,丹修,音修也有了更多可以爭奪勝利的希望。
裁判擂鼓后宣布比試規則“醫修、丹修和符修可在一炷香的時間內,用擂臺上擺放著的原材料自由發揮,制作出任意藥粉、丹藥或符咒。”
“但需要注意,比試中禁止使用修仙界不允許出現的禁術,并禁止使用暗器”
“劍修和音修可在一炷香時間內,擦拭兵器,調整樂器,等待比試開始。比試開始后,不設任何形式攻守,在擂臺上站到最后者即勝出。”
裁判口中的不設任何形式攻守便是指,醫修可以利用自己在一炷香內制作出的藥粉攻擊其他人;丹修可以服用自己現場制作出的丹藥增進修為,在短時間內將法力提高到一個新的高度;符修則是可以畫出任意不含禁術的符咒,以備比試時使用。
當一炷香燃盡后,比試正式開始的那一刻,裁判不管他們是用藥,用丹,用符,還是用劍,用琴,最后站在擂臺上沒有掉下去的那個人就是宗門大比的勝利者。
待裁判音落,掌心一揮,便有人在擂臺的桌子上燃起了一支長香。
黎諄諄瞥了一眼桌上的符紙和朱砂,將視線慢慢移向倚在擂臺一角上的張淮之。
以張淮之現在的狀態,并不適合繼續參加混戰。不出意外的話,待混戰開始,鹿鳴山的丹修和音修會率先聯手對付張淮之,在淘汰掉張淮之后,再逐一擊破她和天山的醫修。
也就是說,鹿鳴山的丹修會將自己在一炷香時間內煉制出來的丹藥,直接給同門的音修服用。
這樣音修的修為在短時間內增進,便可以利用琴音攻擊重傷強撐的張淮之。
至于她和天山醫修,他們不出自一個宗門,自然不會齊心協力。那么鹿鳴山的丹修和音修,與他們對上,便相當于是二對一,贏得宗門大比的概率也翻了一番。
黎諄諄斂住眉眼,以食指蘸著清水和朱砂,在符紙上勾畫了起來。
她身邊立著的人就是天山醫修,大抵那女子也是清楚鹿鳴山丹修和音修的心思,忍不住湊近與她搭話“那三號劍修是你夫君嗎”
裁判并沒有說過不讓修士們交流說話。
黎諄諄聞言,并未抬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