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聽到她和丹修說了什么,只見丹修被她踩了一腳,便狼狽地摔了下去。
黎諄諄倚著圍欄,對著那栽倒在地上,摔了一身泥的丹修笑了笑“我說笑而已,怎么還當真了”
她話語中不加掩飾的譏誚,令那丹修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黎諄諄沒有陪他浪費太多時間,她收回視線,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還剩下不少的符紙,又抬眸瞥向天山醫修。
“來罷,你不是要比一場”她往圍欄上一靠,神色淡淡道。
天山醫修道“你將我定住了,我要怎么比”
黎諄諄斂住眉眼,輕笑一聲“裝什么,你不是能動嗎”
“”天山醫修默了一瞬,“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動。”
因她多少對符修有些了解,跟黎諄諄搭話時,視線不禁在那符紙上停留了片刻。
她記下自己能認出來的符咒,并針對性的煉制出了解咒的藥物。早在黎諄諄甩出定身符之前,她已是服用了解咒的藥。
假裝被定住,不過是想放松黎諄諄的警惕心,待到黎諄諄鏟除完敵手后,她再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趁其不備偷襲黎諄諄。
黎諄諄擺弄著手中的符紙,似是漫不經心道“我畫符的時候,你不是一直都在看嗎。”
天山醫修看似是來找她合作,但說話時,那眼睛不住往她手上瞥。即便是被她拒絕了合作的提議后,那醫修煉藥的空隙間,仍是時不時會看向她的手。
黎諄諄察覺到醫修在看到她畫一些自創符咒時,眉頭會不自知地微微蹙起,似乎是不解的模樣,那時她便知道這醫修應該多少懂些符咒。
她話音落下,天山醫修臉頰邊泛起不自然的紅暈,大抵是被戳穿了有些不好意思,頭都埋了下去。
黎諄諄倒是利索“來罷。”
見她態度干脆,天山醫修也不遲疑了,將手中攥了許久的黃粉揚了出去。
山澗肅肅的風帶著黃粉彌漫開來,黎諄諄不緊不慢地扔出手中的符咒,一張,兩張直至她扔出第十張符咒,風好像靜止了。
黃粉如瀑布直直垂下,嘩啦啦一聲,灑了一擂臺,卻觸碰不到黎諄諄分毫。
那數十道符咒落在地上,在她面前形成一道無形的防護盾,仿佛與世隔絕。
“該我了。”黎諄諄只道了這一句,便將食指和中指間夾住的一張符咒甩了出去。
符咒突破無形的護盾,如短巧的利刃般在空氣中飛速旋轉。醫修為躲避符咒,只能緊繃著神經,不斷挪動足下的動作,在擂臺上隨著符咒的攻擊,而倉皇地翻轉身體。
她越是躲,那符咒便越是緊追,黎諄諄不過是隨手動了動手指,已是讓天山的醫修狼狽不堪。
醫修是個識趣的人,她想起方才那鹿鳴山的音修和丹修的下場,在擂臺上掙扎了片刻,便裝作無意地絆住腳,整個人向前一趴,滾著身子往擂臺下摔去。
一個連符咒都可以自創的符修,這般人物可不簡單,就算她拼盡全力去比試,最后也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但即便是認輸,她也不能做的太明顯,不然宗門大比過后,天山掌門花悲定是要找她麻煩了。
天山醫修掉下去后,擂臺一下變得空曠起來。只剩下黎諄諄和張淮之兩人了。
黎諄諄轉過身去,靠在他身邊,腦袋輕輕倚在他肩上“淮之哥哥,我厲不厲害”
張淮之身負重傷,早已是有些意識不清,他本可以不用站到擂臺上,但他不放心她一人,還是硬撐著陪著她站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