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非就是怕我殺了你,想要拖延時間好籌備如何逃跑罷了。”
黎諄諄倏而笑了一聲。
黎望正疑惑她笑什么,便見她抬手甩出一張符。她的動作極快,縱使他反應極快地避身躲了過去,那道符咒卻像是狗皮膏藥一般,冒著白金色的火焰,纏在他身旁左右,對他緊追不舍。
黎望伸手丟出黑色煞炁,似是想吞沒那道符咒,但煞炁纏上符咒的瞬間,便被符上的火焰燃盡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到攻擊的緣故,那符咒上的火焰越來越大,火苗沾到他頭發上,霎時間空氣中便飄蕩起了焦糊味。
他只能一邊狼狽躲閃,用手拍打著著火的頭發,一邊發怒“這是什么鬼東西”
“你連我一道符都躲不過,又憑什么殺我。”黎諄諄向前走去,像是想起了什么,驀地頓住腳步,“黎望,你巴巴跑到我跟前來殺我,還不是窮途末路,用盡一切辦法都尋不到他。”
“我既然說了有法子,便不會蒙騙你,你連千年都等了,就等不了這日”
她接下來要利用君懷編織造夢之能,取張淮之元神。黎望一直纏在她身邊總不是辦法,若是壞了她的計劃,那便是得不償失了。
黎諄諄來到這個修仙世界后,耗費了那么多時間和精力,便是為了取得張淮之的元神,她容不得一點差錯。
她決定先禮后兵,這黎望若是軟硬不吃,那就休怪她對他不客氣了。
黎諄諄前半句略顯狂妄的口氣,令黎望感覺到無端的羞辱和憤怒。可那后半句話,又像是一盆涼水般迎頭澆了下來。
即便黎望不愿意承認,偏偏事實就是如此。他用盡了一切辦法,若非是實在沒了主意,他也不至于跟在黎諄諄身旁,日夜盯著她,試圖用她的性命引出黎不辭。
這樣兩敗俱傷的招式,就算黎望尋到了黎不辭,恐怕兩人也要因她的死而決裂。
黎望沉默了片刻,臉上的神情卻顯得不太好看。就在黎諄諄以為他還要繼續胡攪蠻纏時,他緩緩開口“好,我便信你一次。若你膽敢欺騙我,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必定取你性命”
她徑直忽略了黎望放出的狠話。此話的殺傷力,對于黎諄諄而言,就猶如小學學生鬧了矛盾后,咬牙切齒道了一句放學了你給我等著。
她現在已經不是初來乍到,被花悲追殺到狼狽逃避在樹上的那個黎諄諄了。
如今的黎諄諄得到了凝元靈草,她用凝元靈草造了一個假元神盛放從張淮之身上獲取到的靈力,再加上她自創的符咒若黎望真和她打起來,誰勝誰負也不好說。
倘若再等上幾日,她拿到了張淮之的元神,擁有了大乘期的修為后,黎望更不會是她的對手。
見黎望應下,黎諄諄便準備離開了。
她還未走幾步,就聽見黎望低吼道“你這個女人,你倒是把符收回去啊”
她頓了頓足,唇瓣輕啟,不知念了一句什么咒語,那道追著黎望燒的符紙頃刻間化為灰燼。
黎諄諄在宅院里隨便選了一間屋子,隨手掏出一張符紙,正要設下防護的屏障,一抬眸就看見黎望又追了過來。
她不禁垮了垮臉“你還有什么事”
黎諄諄毫不掩飾語聲中的不耐煩。
“你瞪我干什么”黎望瞥了她一眼,微微抬起下頜,似是不經意地問道,“那個替你死掉的男人是誰”
黎諄諄看著他“與你何干”
“怎么無關”黎望嗤了一聲,“你是我父親喜歡的女人,豈能和其他男人瓜葛糾纏”
她唇畔揚了揚,倒是被黎望給說笑了。
“你看看我身上穿的是什么”黎諄諄指著身上的嫁衣,似是不欲與黎望繼續糾纏,沒等他看清楚,伸手就將房門啪地一聲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