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讓她再碰到董謠,若不然
門外倏而傳來低沉的腳步聲,黎諄諄回過神,便看到了神色略顯蒼白頹然的君懷。
畢竟還有數個鹿蜀族人未能歸去,她一早就猜到君懷會找過來,卻是不想他這么快就從鹿鳴山上追了過來。
“黎小姐,宗門大比之上,我已經按照你信上所說的去做了。”君懷嗓音有些無力,他吐出一口氣,“你還想要什么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過我鹿蜀余下的族人”
他倒是直奔主題,不說一句廢話。
“進來說。”黎諄諄朝著門外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將君懷叫進了屋子里,進屋前順手在房門上貼了一道符咒。
她本就睡到半上午才醒來,回到天山后又在私牢內消磨了大半日,此時天色已是漸漸黑了下來,她取出寢室內的夜明珠擺在桌上,將昏暗的屋內映得亮如白晝。
“我想請你幫我織造一場夢。”黎諄諄也不拐彎抹角,她抬手給他斟了一杯茶,“我不會傷害你的族人,不過只有這一個要求對你而言,造一場夢,應該不是難事吧”
君懷問她“什么夢”
“昨日的宗門大比之上,你應該藏在暗處看清了劍修比試。三號劍修,便是同樣穿著喜服的那人,他叫張淮之,是我現在的夫君。”
“他如今正在鹿鳴山上安置他的妹妹,差不多今天夜里便能趕到天山。我明日在天山上設了一場繼任掌門的午宴,待他來到天山后,我會邀請他陪同我參宴。”
“但我不會真的讓他去參加午宴,只等他應下陪我參宴,夜里睡著之后,你便利用造夢之術在夢境中織造出一場午宴”
她頓了頓“我要午宴中的天山弟子用我和黎不辭的過去,用我元神盡毀,修為盡廢之事折辱于我,他們說的話越難聽越好,我的臉色越慘白越好。”
“特別是我沒有元神這件事,可以讓天山弟子反復提及,直至我神情崩潰,逃離宴會現場,朝著斷崖跑去意圖自盡”
君懷忍不住打斷她“黎小姐,恕我直言,你讓我織造這般夢境,到底是為了什么”
黎諄諄沉默起來,似是在思量有沒有必要將此事告知君懷。不知過了多久,在君懷的注視下,她緩緩開口,輕聲道“我要張淮之的元神。”
空氣仿佛一下凝固住,君懷不說話了,寢室內便寂靜如墳,連彼此二人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便是在此時,黎諄諄貼在房門上的那道符咒倏而炸開。那聲響雖然不大,在安靜無聲的房間內卻顯得極為突兀。
那是她為了防止有人靠近偷聽他們說話,特意貼了一張類似于門鈴一般的符咒,只要一有人靠近房門周圍,符咒便會炸開提醒她。
黎諄諄蹙了蹙眉,起身朝著寢室外走去。
她推開房門,朝著天水閣左右看去,卻在天水閣拐角的盡頭,捕捉到一抹紅色衣袂。
紅色天山弟子哪有什么人穿紅衣
想著想著,黎諄諄腦海中莫名浮現出張淮之身上的喜服。
門外偷聽的那人,難不成是張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