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諄諄本是準備在酒水里下點助眠藥,只是張淮之比她想象中來得還要更快些,她還沒來得及往里下藥,他已是坐在了她寢室中。
她問道“好喝嗎”
張淮之說不出其中滋味,只覺得酒水有些嗆人,舌上微微苦澀。
他便如實道“沒喝出來。”
黎諄諄接過他喝過的酒碗,抿了兩口,正想說這酒味醇香。一抬頭,見他目不轉睛看著她,她便起了些壞心思。
她又往嘴里灌了一小口酒,在張淮之的注視下,身子微微向前一靠,便堵上了他的唇。
他似乎是有些訝異,雙眸中的瞳孔收緊,身體忽而僵直住。直至她輕而易舉地撬開他的唇齒,那帶著一絲辛辣滋味的酒水在他舌尖洇開,苦澀中又帶著細微的酥麻,由著唇齒向大腦蔓延而去。
她的唇舌很軟,那并不熟稔的動作由她做來,更引得他心跳加速,仿佛忘記了呼吸,便直愣愣地看著她。
他們不是第一次親吻。
但上一次是在張淮之洞房夜醉酒后,昏昏沉沉之下被黎諄諄引導的吻。
而這一次,張淮之很清醒。
盡管這個吻來得快,去得也快,他還是無可自抑的淪陷了進去。
她的氣息縈繞在他的鼻息間,那清淡而若有若無的淺香,那濕熱而若隱若現的呼吸,無一不讓他沉溺。
直至黎諄諄向后撤去,他卻不愿松開她了。他掌心壓在她后頸上,一邊加深這個吻,一邊帶著她往床榻走去。
他的吻不再如同往日那樣溫和,盡管仍然青澀懵懂,卻好似染上一絲歇斯底里的傷痛,沉重而急促,仿佛想要證明著什么。
就在黎諄諄以為張淮之會做點什么的時候,他又忽然停住動作,手臂撐在她耳側,將下頜埋進了她的頸間。
他不說話,也不繼續。
黎諄諄便趁這時候,從系統欄里兌換了一顆米粒大小的安眠丹。有了方才親吻的鋪墊,他此時應該處于放松的狀態,那她渾水摸魚,將安眠丹以唇渡之,想必他也不會察覺到什么。
她正準備將安眠丹含到舌底,倏而聽到張淮之低啞的嗓音“諄諄”
“嗯”她動作頓了頓,垂眸望向他。
張淮之問她“你愛我嗎”
黎諄諄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從來都是一個性格含蓄的人,她但凡主動一點,他都要被鬧得臉紅心跳。
可此時,張淮之卻在問她,你愛我嗎。
愛這個字太沉重,時隔這么多年,黎諄諄早已經忘記了愛應該是什么感覺。
只是張淮之既然開口問了她,她總不好避而不答。就算是欺騙,只要他這一刻是愉悅開懷的,那便也足夠了。
“愛。”黎諄諄伸手虛虛抱住了他,她并不遲疑,一字一聲道,“張淮之,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