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沒有系統性的學習過如何符修,先前完全是被逼無奈,為了保命才不斷練習畫符。
因此黎諄諄并不清楚,這對于她而言最簡單的定身符,放在符修中卻是高階難度的符咒。
可她吩咐了下去,幾人也不敢多說什么,取出朱砂和符紙,執筆蘸著朱砂化開水,便硬著頭皮在符紙上畫了起來。
他們畫符的時候,黎諄諄也沒閑著,端正身子,以血融入朱砂中,在符紙上勾畫出了一張自創的符咒。
這自創的符咒極為復雜,她卻也只用了片刻的時間門,便將符紙畫好了。
待她收起符咒,起身去查看學案上幾人所畫的定身符時,那口口聲聲說著“不看”的南宮導,不知何時佇立在了弱水閣外。
他隱匿了自己的氣息,隔著窗戶看她。
黎諄諄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而其他幾個弟子更沒有注意窗外立著一個人。
她先拿起了兩個女弟子所畫的定身符,只看了一眼,便微微蹙起眉“你們之前不就是符修嗎”
“是,是”兩人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應道。
黎諄諄感覺到兩人的緊張,放緩了語聲“定身符對你們來說,很難”
“這是高階符咒。”其中一個女弟子攥緊了衣袖,鼓起勇氣道,“高階符咒畫皮更畫骨,若不得其形,符咒便是無效”
黎諄諄不懂什么畫皮畫骨,她一開始對比著秘籍上的符咒臨摹,畫出來的符咒便是管用的。
什么高階符咒,中階符咒,不還都是人定出來的,若是光聽這高階符咒的名號便被駭住了,不敢動筆去畫了,那豈不是本末倒置。
“你們當著我的面重新畫一遍,照著它一筆一劃的畫,我倒要看看什么叫不得其形。”
她說罷,又看向兩個男弟子畫的定身符。
他們兩人畫出來的定身符比女弟子的符咒更離譜,別說是得不得其形,簡直是慘不忍睹,每一條線都落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顯然他們兩人的基礎更差一些。
黎諄諄挑了挑眉,坐在女弟子和男弟子之間門,對著兩個男弟子道“你們兩個也重新畫。”
男弟子怯怯應了一聲,拿起筆蘸了蘸朱砂,便懸在了一張嶄新的符紙上。
他本就緊張,黎諄諄在一旁看著,他就更緊張了,手中的筆抖啊抖,朱砂混著水滴落在黃色符紙上,暈開了一大片胭紅。
她擰著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抖什么”
“我,我”
他我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黎諄諄索性直接攥住了男弟子的手,這下他倒是不抖了,卻又禁不住心臟狂跳,好似大腦一片空白,猶如缺氧。
她是天山掌門,又是他的師尊,可除此之外,她還生得一副明艷的面容。
玉頰上的長睫烏密,明眸善睞,絳唇微朱,此時一雙細眉似蹙非蹙,便讓人不由自主分了神去看她。
“看我干什么”黎諄諄輕斥了一聲,“看案上的符紙。”
男弟子回神,漲紅了臉頰,連忙低下了頭。
她耐著性子,正準備手把手教他怎么畫。弱水閣的房門卻是被冷風吹開了,南宮導長身立在門口,他微微抬著下頜,目光如炬落在她與男弟子相握的手背上。
“我教你畫。”
他緩步而來,對男弟子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