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本就動彈不得,但在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還是僵住了。
小花妖就坐在我身旁,她身上的衣袍承受了太多,而她本人對此一無所知,甚至還在扭頭尋找著聲響的來源。
倘若我還能使用法力,我定會立刻使出凈身咒,并將她遠遠扔進溪水里。
此時此刻,我禁不住懷疑起自己的初衷。
這樣癡傻的花妖,若是吃進肚子里,就算解了毒,我恐怕也要被她的智商所影響。
“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小花妖一邊問我,一邊慢慢站起身,掀起衣袍,“我怎么感覺有點粘”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暴擊。
父親將我泡進毒湯里,每日經受劇毒侵體的折磨時,我都未曾這樣痛苦。
我沉默了一瞬,也只能沉默一瞬,若是再久些,我想我便會缺氧窒息。
“別掀了,你往溪水里走。”我喝住她的動作,指揮她用手兜住衣袍,一小步一小步往溪流里挪動。
天色已經黑下來了,我見四下無人,便叫她卸下鞓帶,解開衣袍,將身子浸在清涼的溪水中。
小花妖身上唯一的優點便是聽話。
她按照我所言去做,只是她動作笨拙,行動間多少有些愚鈍之感,鞓帶和衣袍撕扯了半晌才勉強褪了下來。
我收回視線,還未松下一口氣,便見小花妖將褪下的衣袍往岸邊一扔,好巧不巧拋在了我的腰上。
那衣袍之中帶著沉甸甸的重量,一滴不剩砸在了我身上,觸感溫熱而黏軟。
我幾乎是繃緊牙關,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幾個字“小花妖”
她神色迷茫地看著我“啊”
顯然小花妖并不清楚那衣袍里裹著什么,砸在我身上又意味著什么。
而我只能在心底暗暗發誓,等我可以動彈了,我定要讓她付出慘重的代價。
我強忍著怒火,讓她過來將衣袍挪走,但還是晚了,我浸血的中衣已是被染上了淡淡的黃。
我幾欲作嘔,抬眸望向她時,眼底壓抑不住的惱火卻倏而熄滅,只余下幾分怔愣。
小花妖不著寸縷,又逆著黑夜而立,沉夜般烏黑的長發垂在身前,銀霜似的月光朦朧勾勒在山壑之上,散發出隱秘柔和的淺光。
我很快移開目光,視線又不由落在她垂攏在身側的手臂上。
不過短短片刻之間,那兩條翠綠的葉子已是被纖長白皙的手臂取而代之。
她竟是生長出了手臂。
從外形來看,若是小花妖不那么蠢笨,她便與人界及笄后的女子無異。
她見我看著她,便問“你也想到水里泡一泡”
說罷,不等我反應過來,她便學著傍晚時拖動我的模樣,將手臂圈在我的一雙手腕上,艱難地拖著我進了溪水。
小花妖的學習能力很強,我方才叫她解了衣袍,她便也有樣學樣,將我身上僅剩的中衣三兩下褪了下來。
大抵是因為生出了手,她動作顯然比一開始靈活了許多。但也因此,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身在溪流之中,且被她扒去了里衣。
小花妖又將手伸到了里褲上,被我急聲喝住“別動”
她果然停住了手。
只是我的聲音太戾,嚇得她原本圈住我半個身子的手臂撒了開,我便直直摔進了溪流里,毫無防備地被溪水嗆了兩口。
我一輩子的耐心,似乎都在今日耗在了這只小花妖身上。
等小花妖將我重新撈起,我的腦袋便埋在小花妖身前,被胸脯壓的喘不過氣。
我實在難以忍受,出聲質問“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之防”
我想我大抵是被氣瘋了,才會想到與一只剛剛化形的花妖談論什么男女之防。
她自然是不懂。
我只能讓她先將我放回岸邊,然后背對著她,等她在溪水里洗凈身上的污垢,再告訴她男女間的相處之道。
“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為男,一種為女,你修煉化形過后便是女子,而我是男子。女子與男子不同”
她打斷我,好奇地問“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