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后者也很簡單,契書也好,票據也罷,本身都是錢財的數字化,而數字本身是死的,有邏輯的,管事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抓回去單獨審問,不愁找不到錢。
什么,萬一把銀票燒掉了怎么辦
錢燒掉了,人不是還在嗎
算一算燒掉了多少,再去補上不就行了
朕堂堂天子,還做不了這么個小小的信譽背書嗎
讓戶部批個條子的事兒罷了。
李元達依次把該辦的事情都交待下去之后,就沒有再關心這件事了“我都安排成這樣了,章六要是還能跑,那我他媽別當皇帝了,讓給他章六當吧”
他傳了靖國侯父子入宮,叫他們父子倆當著幾位重臣的面,將靖國侯府上表請罪的緣由解釋清楚。
朕忽然間撤掉了靖國侯府及其一干直系姻親的職務,朝臣們都在議論呢,倒沒人敢直接說朕莫名其妙,但肚子里也都在犯嘀咕。
而靖國侯府忽然間賤賣田產商鋪的行徑,也瞞不過長安眾人的眼睛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朕這個皇帝是個敲骨吸髓的盤剝者,在敲勛貴的竹杠呢
這可不行,朕受不了這個委屈
靖國侯,你們父子倆可得把話說清楚
于是靖國侯父子倆就進宮請罪了。
靖國侯世子年過四十,靖國侯也是白發蒼蒼,父子倆以頭搶地,涕淚漣漣,叩謝天恩,悔不當初。
“如何也想不到,那個孽障竟然敢如此作亂,忤逆不法”
“他居然敢調用門客,劫走雍王府的人犯”
“圣上雖然燭照萬里,目光如炬,知道老臣父子二人決計不敢牽連到這等大逆不道的罪過當中去,又寬宏赦免,但臣父子二人實在難安啊”
李元達眼眶微紅,肩頭微微顫抖著,卻還是親自將靖國侯父子二人攙扶起來“怎么就到了這種境地呢朕豈會如此疑心自己的臣子”
靖國侯父子泣不成聲“臣愧對圣上,有負社稷啊”
圍觀吃瓜的重臣們就跟摸到了電門似的,差點原地跳起來
怪道靖國侯父子入宮請罪,原來是出了個敢在長安劫走欽犯的外孫
不過不得不說,這種事章六確實干得出來,他本就是個輕狂之人嘛
哎
等等
章六劫走的是哪里的人犯
雍王府
淦
雍王你這個攪屎棍,怎么哪兒都有你
再一想就覺得更不對勁了。
仔細想想吧,雍王的當今圣上的胞弟,圖謀不軌,甚至派遣門客偷偷潛入大內,章六是天下豪商,手握巨款,現在章六為了雍王府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韙細思恐極啊
又要找錢袋子,又要安插人進大內,尤其靖國侯府的確還有姻親在軍中
天,這種情境之下,圣上居然就這么輕飄飄的把靖國侯府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