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以頭搶地“君父生我養我,我豈敢心懷二心,若如此,則非人也”
啊這
饒是天子御極數十年,也被吳王給出的這個答案驚住了。
你他媽違背祖制,冒著掉腦袋的風險離開京城,就是為了探望你女人跟孩子
就這么個理由,你自己信嗎
天子被氣笑了。
吳王妃不方便說話,諸王不敢說話。
只有成寧縣主察言觀色,替天子發問道“吳王叔,天子面前,豈容你如此信口胡言為了一個外室跟孩子冒這么大的風險出京,豈不荒唐”
她向吳王妃拱手示意“叔母賢淑,并非悍妒不能容人之輩,據我所知,王叔府上也有幾個妾侍,您既然對這外室如此牽腸掛肚,又記懷親生子,何以不將其接入府中養贍,一舉兩得卻偏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偷偷出京”
吳王一時語滯。
這叫他怎么說才好
他不能讓心愛的女人以外室的身份入府,在他身邊做一個名位低下的妾侍,更不能讓她成為寧氏的眼中釘和府里其余人的肉中刺。
可若是堂堂正正的回稟了天子,給心愛的女人一個側妃的名分既配不上她,也會惹得寧氏和寧氏背后的定國公府不滿
該說不說,他只是厭惡寧氏,但是并不厭惡她那富貴滔天的母家。
想要馬兒跑,又當著馬兒的面把草喂給別的馬,這怎么行得通
他無言以對,只能強行解釋“那女子出身微賤,縱然為我生育長子,只怕也不能得封高位,只是因她對我有著救命之恩,我實在不愿薄待于她”
成寧縣主不露痕跡的挑了下眉。
這位王叔,真是無邪又天真啊。
又被春郎給說中了。
“彘兒我啊,實在是太了解老登的心思啦”
劉徹洋洋得意的跟空間里的伙計們科普老登心理二三事“老登是無法理解有人將女人和孩子看得比權位還要高的,如果有人告訴他,自己為了女人跟孩子才會去踩他的逆鱗,他心里只會有一個反應該死,你他媽的死到臨頭還敢騙我”
“因為對他來說,權力是獨一無二的禁臠,是不容任何人染指、只能供他一人賞玩的稀世奇珍。而女人也好,孩子也罷,但凡權力在手,這兩樣就都是韭菜,割掉一茬兒還有下一茬兒。”
“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既定觀念,誰也不能改變。他是皇帝,只有他ua其余人,其余人不能妄想ua他,不然”
他聳了聳肩。
你試圖在思想上戰勝他,他必定在肉體上擊垮你。
“說起來,別人不懂,老朱應該明白啊”
劉徹又拉了個例子出來“老朱最向往的理想生活的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老婆是姓馬的老婆,孩子是叫朱標的孩子,剩下的所有一切,妃嬪也好,兒女也罷,心腹親戚也好,都被統稱為熱炕頭,純粹的權力產物,只要有權力,他隨隨便便就能復制幾十個怎么能指望他心疼這些割完馬上就會長出來的韭菜呢”
朱元璋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倒真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