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雙目如電,目光恍若霹靂,環視一周,寒聲道“剛才是誰給父皇搓的雪球給孤站出來”
朱棣“”
夭壽啊,大哥生氣的時候真的好可怕啊
跟皇爺爺有的一拼
他也鵪鶉似的縮著脖子,低眉順眼的站了出來,小聲叫道“父王。”
太子看得眉頭緊鎖,面帶不悅“英哥兒,怎么是你”
朱棣趕忙指著不遠處的雪人辯解“我放心不下皇爺爺,想來看他,只是卻進不去,便想著堆個與我一般大小的雪人在此陪伴皇爺爺”
太子聞言微微頷首,倒是沒有遷怒于他“你有心了。”
皇帝此時人在殿內,卻一直都全神貫注的觀察著這邊的發展。
眼見著太子大發雷霆、極為震怒,不由得冷哼一聲“他哪里是要發作別人不過是要借機傾吐對他老子我的怨氣罷了”
又作色道“如此膽大包天,真是反了他了且看朕怎么收拾他”
內侍總管神情復雜的侍立在一側,看向來威嚴冷厲的皇爺彎下腰,撅著屁股,貓在窗戶里邊將糊窗戶的輕紗撕開一個小洞向外偷窺,不由得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剛涌出來的汗珠。
嘴上還要附和“啊對對對”
外邊太子說話的功夫,先前匆忙離開的幾個內侍已經帶了兩名御醫過去。
還沒來得及行禮,便被太子揮袖制止“且先來看看燕王”
二人匆忙應了聲,半蹲下身去靜心診脈,又掀開燕王的眼皮看了看,終于道“燕王殿下年輕體健,并無大礙,開幾服藥吃一吃便好了。”
“是嗎”
太子半信半疑,轉頭看著弟弟“現下感覺如何”
燕王悶聲悶氣道“只是有些暈,倒是不怎么疼。”
太子當即便道“那便不要輕易挪動了,且隨我到殿內去歇息些時候,待情狀稍好一些,再去東宮。”
又吩咐左右“去給燕王準備軟轎,再使人往燕王府去送信,免得燕王妃憂心。”
燕王聽罷,原本不疼的頭也疼起來了。
他猶豫著拉著太子的衣袖“大哥,爹都沒發話呢”
太子勃然大怒“他不是病了,讓我全權處置國事家事嗎我說了就算,你怕什么”
燕王唯唯諾諾的低下頭“噢。”
太子親自攙扶著他站起身,又吩咐侍從去開門。
皇帝陰著臉又罵了一句“逆子”,然后一溜煙跑到寢室里邊去,把門關的死死的。
燕王被安置在了南面窗前的軟塌上,面前還新挪過來兩個暖爐,睡著爹的床,住著爹的殿,饒是燕王向來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氣,此時也不禁有些膽怯。
大哥平日里看起來溫溫柔柔的
發起脾氣來真的好可怕啊
他下意識的往墻角位置里縮了縮。
然后就撞到了一個稚嫩的肩膀。
燕王低頭看了眼,很不爽利“你怎么在這兒去去去”
朱棣蜷縮在墻角里,小聲跟他嘀咕“我爹平日里看起來溫溫柔柔的,發起脾氣來真的好可怕啊”
燕王“”
燕王頓覺知己難求,讓了半個位置給他,一大一小倆人一起蜷縮在角落里,心有戚戚的道“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