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跟燕王一處蜷縮起來,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那邊廂真正的勇士太子在安置好受傷的弟弟之后,轉頭就往皇帝所居住的寢室去了。
嚴釗見太子滿面怒色,再想到他先前所言,無論是出于昔日舊交還是于他有恩的帝后,都毫不猶豫的近前勸阻,溫聲道“太子殿下,您且先息怒,皇爺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
太子唇角微彎,然而笑意卻像是籠罩了一層霜,冷冷的不達眼底。
他眉宇間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度流轉“你們都知道皇爺的脾氣,卻沒人知道我的脾氣嗎”
說完也不等嚴釗言語,便大步向前去了。
嚴釗神色躊躇,進退兩難。
苦惱許久之后,終于注意到了抄著手貓在軟榻上,又一處蜷縮在角落里的燕王和皇長孫。
他不由得嘆一口氣,口中略帶了幾分柔和的埋怨“我也就罷了,您二位一個是太子殿下的胞弟,一個是太子殿下的長子,怎么也不勸他皇爺的脾氣”
燕王不無酸澀的道“父皇才不會對大哥怎么樣呢”
誰不知道我爹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好大兒
朱棣不無酸澀的道“皇爺爺才不會對我爹怎么樣呢”
誰不知道我爹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好大兒
嚴釗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神色微妙。
燕王卻是情不自禁的“哎呀”一聲。
從前怎么沒覺出來,我這大侄子還是個妙人呢
英雄所見略同啊
皇帝趴在門上聽著外邊的動靜,卻沒敢再在窗紗上扣個洞。
沒法子,寢室外邊的這扇門小,要是平白扣個洞出來,委實太過顯眼,倒好像是他這個當老子的怕了兒子一樣。
耳聽著太子的腳步聲近了這時候也就只有太子敢絲毫不放輕動靜的往這邊來了。
皇帝二話不說,快步到塌上去,一掀被子躺了回去。
如此過了幾瞬,又有些狼狽的掀開被子,將腳上的靴子脫掉,丟了下來。
又重新躺下去。
等這一整套動作完成,太子也已經出現在了門口,抬手叩門之后,他的聲音隨之傳到了皇帝耳朵里“爹,我有些話想跟您說。”
皇帝默不作聲。
不僅如此,還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太子又敲了敲門“爹”
然后不等皇帝回應,便伸手推門“您不說話,我就當是答應了。”
皇帝
暗生惱火之余,他又開始慶幸自己早早就把門給插上了。
然后就聽見窗戶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皇帝
伴隨著一聲輕響,木質的窗戶從外邊被打開,太子動作敏捷的翻身過去,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皇帝今天過來的兩個崽,都他媽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