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陽侯下獄第二日,廷尉便得到了他與淮南王私下勾連,意圖在長安行刺天子、響應淮南王起兵的口供。
呈送到御前去,皇帝驚怒不已,群臣憤慨,當日便敬告高廟,發詔書責令淮南王肉袒出城,受束往長安請罪。
大戰一觸即發。
到這時候,卻已經沒有人會再去關注引發一切的那樁殺人案了。
甚至于連阜陽侯府,也逐漸被拋之腦后。
除了劉徹。
他被幕后之人這精妙的手法釣成了翹嘴,不找出這個人來見一見,總是心癢難耐。
張安世將柳鳳娘的口供轉述給他“她起初是跟宋平有一腿,后來又覺得韓七健碩,遂與其有了首尾,韓七很在乎她,說要娶她,她嘴上應了,其實根本沒當回事。”
“那天她正與宋平私會,不意竟被韓七撞破,后者憤慨不已,口出惡言,說要殺了這對奸夫淫婦,柳鳳娘知道他有點癲,說不定真能干得出來這事兒,一邊安撫住他,又示意宋平動手”
“當然,”說到此處,張安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這只是柳鳳娘為了推脫罪責而編造出來的謊話,當不得真。”
劉徹心知他暗搓搓調侃的是什么,聽罷不由得付之一笑。
待到張安世離開,劉徹卻托著下頜專心致志的思忖起來。
“我想把那個人找出來,你們也別愣著,一塊兒替我想想,可以從哪里下手。”
筍人們遲疑了幾瞬。
朱元璋道“韓七的姐姐”
他說“她能夠知道韓七之死,必然是跟幕后之人接觸過,且你們別忘了她不識字這也就是說,幕后之人必須通過聲音來將這件事情告知她,而聲音本身,就會暴露很多訊息了。”
“不錯”劉徹馬上去尋韓氏。
因為阜陽侯的那樁大案,此時韓氏尚且留在易縣,劉徹想要尋她,自是輕而易舉。
然而沒想到卻碰了個釘子。
韓氏堅稱自己就是做夢夢見的,拒不承認曾經得到別人的提醒。
劉徹有些無奈“這兒只有你我二人,告訴我又有何妨更不必說阜陽侯和柳鳳娘等人俱已經被擒,根本不可能威脅到你。”
韓氏仍舊搖頭“我的確沒見到什么人。”
李元達見狀,不由得道“她是想保護對方吧,畢竟那人對她有恩,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罷了,別為難她了。”
劉徹嘆一口氣,悻悻而回。
“從阜陽侯府來推幕后之人是誰,這不現實,因為他們的仇人太多了,從給阜陽侯世子報信的家奴那兒找,也不現實”
他找不到新的線索了“阜陽侯世子之所以要逃走,是因為他從家奴那兒聽說雒陽丞打死了幾個被收押的韓家伙計,他覺得如果不跑,興許也會被雒陽丞打死。可后來審完才知道,此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對方簡單的捏了個謊,就把他給算進去了”
嬴政仔細思忖著,卻道“不過,我覺得對方的人數應該不多,甚至于,很可能處于一種相對的弱勢。”
其余幾人齊齊看了過去“怎么說”
嬴政道“你們有沒有仔細思考過宋平這個人”
他徐徐分析“柳鳳娘一個眼神,他就敢殺人,刀刀見血,毫不遲疑,堪稱心狠手辣。而事發之后,無論是埋尸也好,潛逃也罷,都稱得上是膽大心細,既然如此,他又是怎么死的”
“酒肆的伙計也說了,他是個細心謹慎之人,潛逃在外,一定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更不會主動靠近人多的隊伍。”
“他能被幕后之人遇見,很大可能是因為,他覺得幕后之人,亦或者是那群人對他無法造成太大的威脅,只是他看走了眼,將狼看成了羊,因此丟了性命”
說到這兒,嬴政聳了聳肩“不過,這也只是我一廂情愿的猜測,或許是對的,或許全錯。只是”
李世民道“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