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英見他態度堅決,只得作罷“你啊”
霍去病是真的生氣了,偏還不能表現的太過生氣。
此時的他已經經歷了封狼居胥,軍中威望之盛甚至有碾壓舅父魏大將軍的態勢,擁躉更是不計其數。
倘若真的表現出對一個小小代校尉的仇視,劉徹又不肯表露身份的話,那他以后的日子只怕就難過了。
是以他只能一邊生氣,一邊按捺住怒火告訴親信“那個小子倒真是有些膽色,尋常人怎么敢這么做呢且行事也的確有理有據,若是他日后有了差池,亦或者是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叫世人如何評判我呢”
然后捏著鼻子叫人給他送了一把佩刀過去,聊以嘉勉。
等霍光下值回去,沒等喘口氣,就被哥哥提溜過去大聲抱怨“他是不是想氣死我啊平白無故殺我的馬”
叉著腰憤怒的在廳堂里轉來轉去,重復一遍“平白無故殺我的馬”
又說“他這是學冒頓學瘋魔了是不是此處沒有頭曼,便選我來做筏子”
霍光像只蝸牛一樣,溫諾的看著哥哥,很老成持重的說“兄長慎言,這樣的故事怎么能隨隨便便說出口呢。”
霍去病又被堵了一下“此處只你我兄弟一人罷了,無需如此忌諱。”
霍光“噢”了一聲,又問他“那你要不要放出風去,給他點顏色瞧瞧啊”
霍去病無奈道“那怎么行真的叫人知道,他還怎么繼續在北軍待下去呢。”
霍光便笑了。
而在此之外,他心里邊又隱隱的有些猜測皇太子殿下看起來不像是會這么胡鬧的人,這看似荒誕的行徑之下,或許隱藏著其他的意味吧
冠軍侯府的人將霍去病的那把佩刀送去的時候,閻英感動的幾乎要落淚了。
看一眼那個不知死活的愣頭青,幾乎是按著他的后脖頸叫他趕緊低頭致意,感謝冠軍侯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
劉徹接過那把佩刀瞅了眼,不由得嘀咕一句“也不是什么好刀啊。”
閻英恨不能跳起來給他一榔頭“閉嘴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劉徹嗯嗯啊啊的應了幾聲,很乖巧的沒再說話。
這事兒就這么看似無波無瀾的過去了。
皇帝知道這事兒之后,還笑瞇瞇的跟愛妃嘀咕“據兒真可愛”
周若冰“啊,可愛,可愛。”
皇帝又使人賜給冠軍侯幾匹名駒“據兒還是個孩子,有時候難免任性了一點,你是他的表哥,要多包涵他一點”
冠軍侯“”
地鐵老人臉jg
就是說陛下你別太愛了
沒事兒多管管你們家的熊孩子吧
空間里其余幾個人也很納悶兒“你好端端的殺人家馬干什么”
劉徹嘿嘿的笑“別管。”
很快,霍去病就沒空管劉徹的事兒了,皇帝也暫時顧不上在外sy的好大兒了。
因為就在不久之后,漢與匈奴之間重新又出現了政治和小范圍的軍事摩擦,經歷了連番大敗卻屢敗屢戰的匈奴單于伊稚斜拒絕對漢稱臣,皇帝憤而發動了戰爭
因著先前的幾次大戰,國庫消耗甚多,奈何滅掉淮南王之后得到了一個巨大血包,皇帝馬上就開始有勁頭兒了。
戰爭的號角吹響,首先感受到風吹草動的便是沿途百姓,軍隊還未出動,糧草和輜重便開始上路了。
其次便是南北兩軍。
作為京師附近的駐軍,他們也會有部分受到抽調,參與北上作戰。
但是這個“部分”,絕對不會包含隱姓埋名的儲君所在的虎賁衛新兵營,沒有人能夠承受皇太子親臨一線作戰部隊與匈奴短兵相接的風險,無論是戰爭風險,還是政治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