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暄宜被撞得肩膀都紅了,頭頂帳子上繡的鳳凰仿佛活了過來,搖搖尾羽,落下一串閃亮的星火,他愈加覺得委屈,那畫冊里根本沒有一句話是真的,這是欺君之罪,等他好了,他就讓那些畫師的腦袋全部搬家。
他想喊人進來,只剛張開嘴,就被蕭鶴堵住,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齊暄宜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滾落下來,散落在身下的衣服濕了一片,看起來異常可憐。
過了小半個時辰,蕭鶴身體里的藥力發泄去許多,稍稍恢復了些理智,他身下的皇帝陛下哭得梨花帶雨,手臂和肩膀上多了好幾條紅印,他的皮膚本來就白,于是這些紅印看起來更加刺眼,像是被人狠狠蹂躪了一頓。
蕭鶴微怔,他松開擒住齊暄宜兩只手腕的那只手,陛下可能是疼得厲害,還在哼哼著,他一時間不禁懷疑他們兩個誰才是被強迫的那一個。
剛才蕭鶴神志不清,所以沒有注意到這位陛下的聲音其實已經變了調子,如果他愿意仔細聽一聽,就會發現現在的情形與他以為的是不太一樣的。
齊暄宜察覺到他的異常,抬眼看他,蕭鶴鬢前的頭發被汗水打濕,濕漉漉地貼在他的臉頰上,他的胸膛上則布滿齊暄宜氣急之下抓出來的紅痕,說不上來的欲氣,這位最端莊的夫子最終被他拉入俗世。齊暄宜舔了舔自己干澀的唇,啞著嗓子催促他說“你動一動啊。”
他才剛剛得了一點趣味,發現那些圖冊說的也不全然都是假的,結果蕭鶴這里就停下來了,未免太讓人掃興了。
不過那些畫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齊暄宜打算明天就把他們全抓進牢里,給他們挨個灌藥,讓他們天天這么搞,看看他們還能畫出什么東西來。
“沒勁了”齊暄宜屈起左腿,在蕭鶴的小腿上輕輕蹭了蹭,隨后他明顯感覺到蕭鶴的變化,只是仍不見有所行動。
齊暄宜嘖了一聲。
蕭鶴“”
“你是不是不行了”見蕭鶴一動不動,像塊木頭,同剛才那副瘋魔的模樣比起來完全像是兩個人,齊暄宜皺起眉頭,再等會兒他興致都沒了,他伸長胳膊似乎是想把簾子撩起叫人過來,但剛動了一點,就懶得再動了,放下手對蕭鶴道,“不行的話朕讓鐘得祿再拿瓶藥來。”
蕭鶴此時著實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他明明該感到憤怒感到屈辱的,但是這一刻,他居然有些想笑。
或許是剛才喝下的藥燒壞了腦子,此時才會產生這樣離奇的情緒來。
齊暄宜見他還是不說話,嘆了一口氣,張嘴同他叭叭道“你真不行啦要不把你那未婚妻給帶進”
齊暄宜剩下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蕭鶴全部撞碎,只剩下幾聲不成句子的詞語,他的嘴巴里像是含了一口糖水,聲音含糊黏膩,蕭鶴根本聽不清楚他說了什么,也不想去聽。
“蕭鶴你給朕慢點朕讓你快了你才能快”齊暄宜瞪著紅紅的眼睛看向蕭鶴,見蕭鶴不理,又抬手在他的背上錘了好幾下,挨打的蕭鶴沒什么感覺,他卻是把自己的手掌都拍得通紅。
蕭鶴此人性格極好,幾乎從來沒有對人發過脾氣,他的憤怒總是被壓在內心深處,慢慢打磨,耐著性子去尋找解決之法。
然今日進了這關雎宮,他方知道自己修煉得還不夠,總有人能在短短的幾息之間,頻頻挑起他心中的怒火。
然招惹他的人是這天下之主,即便蘭陵蕭氏背景深厚,影響廣大,對上當朝天子也無可奈何,至少在明面上,他做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