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矜淮和時其意在房間里待了一個多小時,房門突然被敲響,門外傳來管家禮貌的聲音。
“時少爺,午餐開始了,時老爺請您下去。”
時其意不慌不忙地從床上爬起來,順便扯了陸矜淮一把,仔細地先給陸矜淮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門外的管家沒有得到回應,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敲門又重復了一遍“時少爺,您還在嗎”
又過了很久,正當管家已經焦急地想進去看看時少爺還在不在,門終于出現一絲響動,從里面被打開了。
管家懸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時少爺,您出來了。請這邊來。”
但當管家抬起頭,看到卻并不是他們的時少爺,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管家原地愣住,“先生您好,請問時少爺在里面嗎”
陸矜淮照著時其意讓他說的,原話陳述道“阿意在里面換衣服,你先下去吧,我們等下自己下去。”
管家離開后,陸矜淮關上了門,身后纏上了一個黏糊糊的時其意,時其意帶著笑意道“他是時老頭兒的狗腿子,等他下去之后,立馬就會把我們兩個的事情告訴時老頭兒。”
在聽說了時其意小時候遭遇的那些事情之后,陸矜淮對于時家已經沒有一絲好感。能對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孩做出這些事情,時家簡直像個吃人的牢籠。
怪不得時其意早上說,如果他知道時老頭兒有多壞,就不會說他胡鬧了。
如果他早知道的話,不說時其意胡鬧,他自己都想放火把這個宅子燒了。
時其意又說到“你知道嗎時老頭兒吃飯的規矩很多,要在開餐時間前15分鐘就在餐桌前坐好,凡是延誤了都不準吃飯,還要家法伺候。”
“而且所有人里面只有他動筷子了,其他人才能開始吃。他吃完了別人就不準再動筷子。”
時其意此時談及當年的事情其實只覺得好笑,當時他沒有足夠的能力反抗時老頭兒,所以只能忍氣吞聲。
但現在時老頭兒所有的花銷都要經他的手,他一句話就可以斷整個時宅的支出,時老頭兒表面上看起來風光,事實上隨時可以成為街邊的討飯老頭兒。
時其意嗤笑一聲“他現在既怕我又恨我。”
陸矜淮揪了下時其意的臉,夸贊道“阿意好厲害。”
時其意并不介意被陸矜淮捏臉,只是捏一下臉再夸獎一句,總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子一樣被陸矜淮對待。
陸矜淮對此不置可否,“你在我心里,可以一直是小寶寶。”
時其意耳根又紅了,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
等到時其意和陸矜淮收拾好出了房門,距離管家來叫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幾分鐘。
時其意不緊不慢地牽著陸矜淮的手下樓,已經可以看見餐廳的主長桌上已經坐滿了人,幾乎都是時家的近親,只留下了主位的一個空座。
其實不管怎么說,畢竟是時老爺子的壽宴,坐在主位的肯定應該是時老爺子。但時老爺子如今卻只坐在側主位,主位留給誰不言而喻。
這對于一向把面子放在第一位的時老爺子來說,已經是極大的侮辱了。但時老爺子知道時其意現在的性格,如果不順他意的話,時其意可能直接會撂攤子走人。
時老爺子的臉色陰沉,但這么好的機會千載難得,如果不利用這次機會做點什么的話,下一次不知道就要等到什么時候。
時其意看著只留一個位置的主座,并不感到意外,牽著陸矜淮走了過去,然后讓陸矜淮坐到了那唯一的主座上。
全場啞然,時老爺子的臉色更是氣到扭曲。
他能為了計劃暫時讓步,讓時其意踩到他的頭上,但是不代表任何一個不三不四的人都可以壓到他頭上。
時老爺子拍案怒斥“時其意,你還懂不懂時家家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