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其意輕飄飄瞥了老頭兒一眼“你說的是我前兩年撕掉的那本破書嗎”
時老爺子怒火中燒,頓時氣得一口氣都喘不上來。
坐在時老爺子旁邊的時云連忙給老爺子順氣,“爺爺。”
時其意壓根沒多看老頭兒一眼,朝著旁邊的管家吩咐道“再搬個椅子來。”
時老爺子終于一口氣順過來了,但面色已經憋到青紅,難以再說出一句話來了。
時云勸道“其意,今天是爺爺的壽宴,平時就算有什么嫌隙今天先放下吧,讓爺爺安心過一個生日。”
時云此話一出,旁邊都是附和贊同的聲音。
甚至不知道誰說出了一句“爺爺的壽宴上,怎么能讓亂七八糟的人坐在主位呢,這也太不尊重爺爺了。”
這些人當中只有時云是知道兩人具體關系的,聽到這句話心頭一跳,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還有就是剛剛被一句話驚到時弘,現在縮在角落里一言不發。
在管家還沒有把椅子搬過來的時候,時其意只是站在陸矜淮身后,雙手輕輕按在陸矜淮的肩上。
時其意凌厲的眼神在眾人中很準確地找到了說話的那個男人,冷嗤一聲“亂七八糟的人”
“如果說擁有時氏一半股份算你口中亂七八糟的人,那你們都可以滾了。”時其意說話毫不留情,嘲諷的語氣沒有一絲收斂。
不僅是那人被嚇到了,在場除了提前知曉一點內情的時云外,其余所有人都難以置信。
時老爺子更是氣得血沖上腦門,捂住胸口嘴唇發抖道,“你說什么”
時其意語氣輕描淡寫“我把時氏股份分出去了,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
時老爺子一口淤血卡在喉間,氣急身晃“你你你”
此時正好管家搬著椅子回來了,時其意自然地坐下,轉頭對管家說“爺爺發病了,快把他送回房間里。”
“怪影響食欲的。”
時老爺子顱內氣血翻涌,氣到極點已經無法出聲。但就算時老爺子能說話,也擺脫不了現狀。
管家有些糾結,但見時少爺定定地看著他,只能伸手把時老爺子攙扶到一旁的輪椅上。
管家微微鞠躬,“時少爺,那我先送時老上樓。”
時老爺子走后,桌上的其他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時父時母在國外沒回來,幾個叔伯輩的也不敢惹這尊大佛,更別提同齡的小輩了。
時其意視線掃過下方,看著幾個剛剛附和過的人現在抖得像是鵪鶉一樣,不由地撇撇嘴,還以為出了幾個狠角色,沒想到還是如此懦弱。
桌上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作,就像是很久之前,時其意曾經也是下面中的一位。
時其意先動了筷子,夾了一塊魚,剝干凈刺之后放到了陸矜淮面前的盤子里。
時其意另一只手在底下悄悄和陸矜淮牽手,面上端莊“嘗嘗這個。”
可惜陸矜淮被牽住的是右手,只能用左手費勁地用勺子吃了一口,點點頭“好吃。”
時其意笑了笑,繼續給陸矜淮夾菜,一邊夾菜還一邊小聲湊近說著話。
時其意支著下頜突然看了一眼下方“你們都不吃嗎”
有了時其意的這句話,桌上才慢慢響起了碗筷的碰撞聲。只不過除了上面的兩位,怕是這頓飯都是吃得口不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