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陶正想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卻忽然看見了近處坐在長椅上的兩個男生,正在看著他。
童陶“”
童陶面皮子薄,他覺得他現在很狼狽,就和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般,即使是不太熟的同學,他也不想自己這副模樣被看見。
但眼前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很顯然,如果童陶想要逃避的話,要么從左邊的花壇踩過去,要么跳進去右邊的小湖。
于是童陶打算裝作沒看見,僵硬地坐到了僅剩下一個的長椅上,在兩個男生的正對面。
陸矜淮開口了“童陶。”
童陶身子一抖,忽然抬頭,夸張地好像他才注意到一般,“好巧啊,你們怎么也在這里”
演技差得要命。
陸矜淮沒有想要迂回委婉的意思,說話很直接“不巧,我們是來找你的。”
郁意抬頭看了一眼童陶,對他不感興趣,轉過頭去牽陸矜淮的手。
童陶大腦滯了滯,看著面前的兩個坐在一起的男生,聲線帶著些許怯懦,“抱歉飯卡的錢我會還的“
陸矜淮眉心抽了抽,“不是這事你今天怎么沒來上學”
童陶突然啞了聲,聲音小到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說到后面甚至有些聽不清,“我不想上學,上學沒用的。”
陸矜淮不擅長什么說什么勵志感人雞湯,于是戳了下郁意,示意這個風紀會長來說些什么。
郁意回過神來,右手輕輕按在陸矜淮手上,轉頭看向童陶。
郁意淡淡說道“逃學扣風紀分,嚴重會記處分。”
童陶愣住。
陸矜淮也愣住,反應過來之后迅速捂住郁意的嘴。
郁意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每個學生都怕記處分,即使童陶心里根本不想再繼續讀書了,但也不想背個處分離開。
童陶難受地低下頭,“對不起對不起”
陸矜淮哪知道郁意這么不靠譜,按住郁意的嘴,對童陶道“沒事,你不用擔心這個。這位哥哥是風紀會長,他就是嚇嚇你而已。”
郁意被捂住嘴說不了話,不贊同地眼神投向陸矜淮,想表示他說的是事實,并不是嚇唬人。
陸矜淮低頭靠近郁意耳邊,小聲道“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但現在我們要說的不是扣風紀分的事情”
郁意似懂非懂。
“那我松開你了,你先別說話。”陸矜淮怕郁意一開口又說出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仔細叮囑他,“你點頭。”
郁意點了下頭。
陸矜淮松開了鉗制住郁意的手,這才繼續看向被嚇到童陶,盡量用平常的語氣道“不說這個了,先說正事。”
正事
童陶坐立不安,此時已經隱約有些忐忑。除了借飯卡那唯一一次的交集之外,童陶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什么正事。
童陶緊張地坐直了,“您,您說。”
陸矜淮沉默兩秒,才問道“你現在是要回家嗎”
“我我應該等會兒再回家。”提到這個問題,童陶情緒驟然有些低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陸矜淮想過委婉的說辭,但是不想把本就棘手的事情弄得更麻煩,再說本來就是關于童陶的事情,也沒什么必要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