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你下樓吧。”
說是送到樓下,陸矜淮最后還是陪郁意走了一半。思及郁母給他的紅包,陸矜淮還是有些恍惚。
郁意瞅著陸矜淮不理他,大聲道“我要走了。”
陸矜淮摸了下郁意的腦袋,仍舊處于走神狀態。
郁意湊近陸矜淮的耳邊又說了一遍。
陸矜淮仍舊只是摸了摸郁意的頭。
郁意歪了歪頭,從側邊打量著陸矜淮,見他一直沒什么反應。
郁意忽然伸手拍了下陸矜淮的屁股。
陸矜淮頓時回過神來,咬牙氣道“郁意”
沒等陸矜淮把郁意抓回來,郁意似乎早已預料到陸矜淮要揍他,已經跑出了五米遠。
這小兔崽子。陸矜淮磨了磨后槽牙,等下次見到郁意他要是不打回來,他就不姓陸。
陸矜淮獨自回了酒店,正要收拾睡覺的時候,忽然接到了童陶的電話。
陸矜淮有些疑惑,童陶下午才給他發過短信說新年快樂,現在還能有什么事
接起電話,陸矜淮還沒聽到童陶的聲音,就聽到傳來隱約的哭聲。
童陶帶著哭腔道“我媽媽逼著我簽諒解書。”
陸矜淮頓了頓。
童陶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繼父進了拘留所之后,他的媽媽就像是失了魂一樣,在家里一待待一天,連飯都不怎么吃,短短時間內就瘦了一大截。童陶看著媽媽的變化,心里也不舒服,但這件事他唯一不能妥協的事情,只能硬著心腸什么也不說。
冷戰時間僵持了幾個月,但這段時間以來,媽媽突然也愿意跟他說話了,兩人的關系有了緩和的趨勢。童陶本以為媽媽是理解他了,卻沒想到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在一天晚上,媽媽突然拉著讓他簽什么字,童陶雖然意識到一些不對,但他對媽媽沒有防備。要不是簽了一半看到了折起來的印痕,童陶最后就簽了那份諒解書。
媽媽哭著求他,讓他簽那份諒解書。只要童陶愿意簽字,她什么條件都愿意答應。
童陶就算不懂法律,也知道簽了諒解書會發生什么。他當初費了那么多的麻煩才把那個人渣送進去,怎么可能會簽諒解書
原來媽媽這段時間對他的好都是為了這個,童陶氣到幾乎失聲。他不奢求他的母親能為他做些什么,甚至母親不理解他也可以,但為什么母親要逼他原諒繼父
童陶不愿意,于是母子二人的關系重新陷入了冷漠之中。童陶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到了很晚才回來,避免和母親打照面。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直到今天晚上,童陶回家之后看到了一群熟人,都是繼父那邊的親戚,烏壓壓地坐了一整個客廳。
童陶剛一進門,就被團團圍住,說的自然是諒解書的事情,但言下之意卻是童陶今天必須簽這個字,甚至不惜把他狠打一頓。客廳的人
太多,童陶細胳膊細腿毫無還手之力,最后只能寄希望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的媽媽。
母親站在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臉上平淡的表情看得童陶心駭。
童陶沒有辦法,大腦在這一刻轉得飛快,最后表現出妥協的態度,在那群親戚們顧著高興和拿諒解書的時候,童陶爆發出驚人的力氣和速度,從包圍的人群中一下子躥了出去,玩了命一樣地開門跑下樓。
童陶聽見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和身后傳來的怒罵,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跑不過就徹底完了。童陶覺得自己從來沒跑這么快過,仗著對地形的熟悉,童陶跑到離這里很遠的公交車站,隨便搭上了一輛車,只想遠離這個地方。
等到童陶下車之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兒,他只敢走到小巷子里,然后偷偷給陸矜淮打電話。
他現在已經沒有別人可以求助了。
陸矜淮道“現在太晚了,你先找個地方住。沒地方住的話去我那兒,我現在不在家,叫個開鎖的開門。明天一早就去警局,說清楚情況。”
童陶有了方向,含淚說了聲好。
掛斷電話之后,陸矜淮也松了口氣,一群人這樣對童陶施壓,陸矜淮只怕童陶最后會妥協,那事情最后只會比沒做更糟糕。但只要童陶的態度堅定,事情最后都能解決。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