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問過了么”
“是的,奴問了好多人。”景春同樣困惑,“而且里面有個年紀大的公公偷偷和奴說,意字犯了皇族名諱,不可能有奴才叫這個名字的。”
怎么會沒有這個名字呢
陸矜淮忽然有些反應不過來,眼前看不見的漆黑帶給他劇烈的不安,混雜在心中起伏的情緒,讓陸矜淮幾乎沒法思考。
“沒有這個名字”陸矜淮喃喃道,心頭里涌上無能為力的挫敗。
這么長時間以來,陸矜淮都以為自己已經用真心感化了阿意,他甚至已經計劃好以后怎么帶著阿意出宮,然后找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地方過日子。
可現在卻告訴他沒有阿意這個人,一直以來的認知被打破的瞬間,陸矜淮心里滿是無措。
他對阿意的一切幾乎一無所知,但之前宮里起火的時候,阿意也承認了自己住在監欄院。如果連這都是假的話,陸矜淮更沒有其他能找阿意的方法了。
陸矜淮眼睛看不見,甚至連阿意的臉都沒見過,唯一只能憑借聲音認人。
多么荒唐。
陸矜淮忽然想到什么,他雖然沒能看見阿意,但是景春是能看見的。
想到這里,陸矜淮緊緊地抓住了旁邊的桌角,聲音著急,“景春,你見過小意子的,是之前天天來找我的小太監。你在別的地方見過他嗎能說出他長什么樣子嗎”
景春的腦子被這一段話給干爆炸了,半天懵著沒反應過來,“殿下你說的小意子是每天中午都會來的那位公子嗎”
“公子”陸矜淮愣了愣,“他不是小太監嗎”
景春努力想了想,“奴不知道,但那位公子肯定不是太監。”
景春自己都是閹人,自然能一眼看出那位公子和閹人不沾半點邊。
陸矜淮大腦絲絲陣痛,像是被攪成了一團亂糊,很久沒有疼過的眼睛此時也抽著痛。
阿意不是太監。
“你能看出他是什么身份嗎”陸矜淮沉默良久,開口時聲音驟然嘶啞。
景春雖不知原因,此時也意識到不對勁,小心給殿下倒了杯水,道“奴之前以為那位公子是殿下的友人,看著不像是宮里的下人。”
“奴看不出來那位公子的衣著,但之前他要給奴一塊玉佩,奴沒要。那玉佩看著就貴,奴猜那位公子應當不是什么普通人。”
陸矜淮頭痛欲裂,繁雜的信息一下子擠滿了大腦。他從來沒有想過阿意會對他說謊,而且從頭到尾竟沒有幾句是真話。
情緒劇烈動蕩,陸矜淮心中想遍了各種可能性,都想不出阿意為什么要騙他,還編出了一堆理由。
上次還跟他承諾一個月之內答應調到他身邊來,可他根本就不是宮里的人。
什么一個月之內的鬼話,怕是想著一個月之后就一走了之,就像現在這樣。
陸矜淮并不在意阿意是什么身份,是太監也好,就算是皇帝他也不在意。他從始至終想要的只是阿意這個人,可這個人對他說的話都是假話,陸矜淮卻不知應該怎么辦了。
所以阿意今天沒來,是不打算再來了么
“殿下”景春抬頭間猛然看見殿下眼角的淚痕,殿下眼睛都不能碰水,流淚更是大忌,緊張地趕緊找帕子。
陸矜淮想明白了這一切,再也沒法忍下去了,身子驟然像是失力一般,渾身上下襲來的劇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強撐道“扶我去床上。”
他可能也沒那么堅強,在得知阿意這一切都是騙他的之后,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