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頭雖年幼,卻也聽出陸慎的幾分不耐煩來,聞言抬頭,也并不敢直視陸慎的眼睛,只隱約瞧見他皺著眉的一張冷面,頗為嚇人。立刻從拔步床上下來,帶著哭腔:“姐姐夫,我同十一姐說話說忘了,我這就退下”
林容取了斗篷給小十六披上,寬慰道:“別怕,這沒什么。地上涼,快到被窩里去”
小十六見此遲疑,卻見陸慎凝眉望過來,嚇得立刻搖頭:“十一姐,我明天早上再來瞧你。”
說罷,竟連鞋都顧不得穿,掀開簾子往外間而去。
林容哎一聲,立刻追了出去,見那小丫頭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臉色白得厲害。林容摟著她寬慰了好一會兒:“沒事,他就是這個性子。”一面吩咐翠禽:“帶她到后邊暖閣里睡,哪里暖和。她年紀小,別叫她一個人睡,你們兩陪著她。”
小丫頭本只是害怕陸慎,見林容這樣寬慰愛護,反眼淚汪汪起來:“十一姐,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事,我給你惹麻煩了他們說,我做錯了事,才被送到北地的。”
林容聞言一黯,親領了她到暖閣:“沒有,小十六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又等她睡下,這才回內室。
陸慎似剛沐浴過了,頭發濕漉漉的,一身細綾白里衣,仰頭躺在床上,越發顯得眉目疏朗,手里握著一襲蓮青色汗巾子,聽見林容腳步聲,道:“你的汗巾子,怎么從不繡東西上去這種緞子,下過兩次水,顏色便不能看了。”
想必是剛才在屏風后胡鬧時,叫他解了去的。林容上前,想一把抽回來,卻叫他緊緊握住,輕輕用力,便被拉到懷里。
林容氣極了,伸手去掐他腰間軟肉:“做什么嚇唬小孩子”
陸慎俯身望著她,若有所思:“你在江州大病了一場,諸事都忘了個干凈,性子也大變了,對下人和氣,對這個族妹也頗為愛護。從前在洛陽時候,聽聞你錦衣華服從不過水穿第二次的,如今卻”
林容手里正抓著那條快褪色的蓮青色汗巾子,一時叫他問住,怔怔地心里發虛,無力的去推他:“你你起來”
掙扎間,衣衫散開,陸慎喉結滾動,眸色轉深,覆上那一雙顫巍巍的軟白玉,啞著聲音道:“像上次在書閣里那樣弄一回”
林容秀眉緊蹙:“想都別想”
話未說完,鎏金仙鶴式帳鉤被撫落,只聽得一陣水潤嗚咽之聲。
雖說已吩咐了第二日一早便啟程,叫這樣一耽誤,天亮時才歇下,午時才堪堪啟程出發。
這一日晌午,雪停了,風卻依舊很大,林容坐在馬車里,開始時還好,裹著貂裘,抱著暖爐,不過一兩個時辰,小腹墜墜發疼,手腳冰涼起來。屏退了丫頭,一瞧,果然是來了月事,卻安心了幾分。這段日子忘記避孕了,幸好沒有懷孕。翠禽、鳳簫忙熬了紅糖紅棗湯:“縣主,暖暖身子,可疼得厲害”
小十六還沒來月事,自然是不懂的,只當林容病了:“十一姐,你病了嗎”
林容搖搖頭,疼得不想說話,還是笑笑:“你身上暖和,陪十一姐躺一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