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拍拍林容的手:“現在,這句話,我也說給你聽。你只管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保養好自己身子,別的事,一概不要放在心上。”
林容聽了,免不得應付似的點點頭:“老太太之豁達通透,我能學得一點半點,就受用終身了。”只是,這并不是看不看得開的事情,這里或許是亂世之中的安樂窩,但卻壓得叫林容喘不過氣來。這樣郁郁終生,在這個金絲籠里當一只名貴的鸚鵡,真的是放寬心就能忍受的嗎當然,這些話是誰也不能說的,誰也不會聽的。
老太太自以為勸動了,拍拍林容的手,欣慰道:“好好,果真是詩書人家出來的姑娘,一點便透。”
一時,外頭似有人進來,老太太問:“誰過來了”
虞嬤嬤領著沉硯進來,手里捧著托盤,托盤上是一碗正冒著熱氣的湯藥。
老太太見著沉硯,此時免不得遷怒,問:“你現時過來做什么你主子呢”
沉硯回話:“回老太太,君侯打馬出去了。只今兒天亮時分,派了大夫來請夫人脈象,吩咐人令熬一碗足量的藥來給夫人服下。”
老太太臉上這才帶了點滿意,點點頭:“還算他總是顧忌著他媳婦,知道請大夫,知道熬藥送來,”又轉過頭對林容道:“你瞧,脾氣一過,也就好了。日后,你們兩個,無論誰也不許這么鬧了。”
一時端過那藥來,用湯匙舀著慢慢散氣,問:“這一大早地往哪里去,還說了些什么沒有,什么時候回來等他回來了,叫他上我的榮景堂去一趟。這是什么藥,哪個大夫開的方子”
沉硯只低著頭,不敢回,好一會兒才道:“回老太太,這是常請平安脈的胡大夫,開的墮胎的藥方子。君侯吩咐,務必叫人看著夫人服下。倘若再打不下來,就再服一碗,直到胎血流出為止。”
老太太一臉驚愕,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林容已伸手去端那藥,問沉硯:“是昨日從我這里,搜去的那些藥嗎”
沉硯回:“回夫人,方子大差不差,只有兩三味藥不同。”
林容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那方子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