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叫他緊緊擁著,聽他在耳邊喃喃“我是再不敢了的”
那聲音沙沙啞啞的,猶自能聽出十足的情欲之色,撫在林容后背的手的手也微微發顫,又重復了一遍,似無奈又似蠱惑“我不敢”
林容不知怎的,一時倒有些怔住,手也無力的垂下,松松搭在陸慎肩上。偏陸慎身上發燙,二人肌膚相貼,一個胸膛肌肉賁發,一個軟白如雪,不過一會兒便覺得胸前一陣濕膩之感,心口也漸漸發熱起來。
這時,高幾旁是一處半敞的小軒窗,吹拂來一陣山間的晨風,涼涼地浮在光潔如玉的后背上,林容這才清醒過來,推開陸慎,把半褪到腰跡的的衣衫緩緩拉至肩上,從高幾上下來,冷冷道“你知道就好。”
不多時,那少年已熬好了藥,端了進來,見外間并沒有人,喚“公子、夫人,藥熬好了。”
林容站在門簾處,理了理發鬢衣衫,這才掀開往外而去,端起那少年托盤上的藥碗,見里面是清亮的湯汁,并不是黑乎乎濃藥。
那少年尷尬地撓撓頭“有兩味藥材沒有”
林容點點頭“端進去給他吧,少一兩味藥也沒什么的。”又把袖子的那個小瓷瓶擱在托盤上“這藥叫他擦在紅腫處就是了,飲食清淡些,不能飲酒了。”
那少年本就怕陸慎,又加上自己做錯了事,實在不敢進去,支支吾吾“夫人還是還是你送進去給公子吧,只怕公子要訓我的”
林容不理他,自顧自往外走,走出步,便見那喚林林的小姑娘站在樹蔭下,背著竹簍扛著鋤頭,墊著腳尖往這邊張望。
見著林容來,松了口氣“我要往山上藥谷里去了,本想進去尋夫人來著,誰知道哥哥偏攔著我,說公子也在,不叫我進去呢。”
一面往里探了探“公子好些了么那一副藥方子,還缺幾味藥材,要去藥谷里尋才有”
林容點點頭,同她往廚房走去,方才那碗綠豆粥已然涼透了,她也不嫌棄,坐在灶前的小矮凳上,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大碗,這才取了帕子擦了擦嘴角“他沒什么大礙,別擔心。”又問“藥谷離這里遠不遠咱們什么時候去”
小姑娘搖搖頭“不遠的,不遠的,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藥谷上面還有漿果櫻桃呢,這時候日頭還沒出來,露水又快干了,正好趕路呢。”
林容點點頭,戴著遮陽的竹笠,隨著那小姑娘往山間密林里而去,幾乎沒有路,不過是些人踩出來的草徑,大抵是真的不許外人出入,平日里只這兩兄妹打理,因此這小徑便長滿了野草。
那小姑娘腳程快,走慣了這里的山路。林容便要慢一些,說是一盞茶的時間,其實遠不止了。
不知走了多久,那小姑娘領著林容爬上一處山坡,隔得遠遠的,便瞧山坳里一片粉粉白白的山花,順著山坡慢慢往下而去,便見山坳里一處藥田。
那藥田也并不大,不過一兩畝的樣子,只是規整得頗為整齊,橫平豎直,一壟一壟種著各色常用的草藥,間或還有好些林容也不認識,連名字也未曾聽過的。
那小姑娘倒是熟得很,指著花葉同林容一一分說,只是她鄉聲甚重,又不大識字,這些藥材的名字都是叫那位老先生口口相傳,只知道讀音,并不知道怎么寫,林容反復再三的問,還要連猜帶蒙,寫在紙上,畫了圖鑒。
直問得那小姑娘破不好意思“夫人,要不然待會兒回去問我哥哥吧,他倒是比我多認十個字的,這些藥材他也熟的。”
兩個人一直在藥田里直待到晌午,還剩下一小半的藥材沒畫,林容倒不覺得累,倒是那小姑娘肚子止不住的叫,沖林容不好意思地笑笑,指了指遠處的榕樹,道“夫人,咱們吃點東西,再來認草藥吧左右長在地里,也丟不了的。”
林容笑笑,見日頭高升,漸漸悶熱起來,攜了那小姑娘在榕樹下坐定,從竹簍里取出干糧來,兩人一面吃,一面說著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