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原來這么講究啊。”
“之前官府花銀子,可就是為了做這個什么書冊。都是給咱們農人做的。”
“信得過嗎”
“當然信得過,謝大人還能騙咱們官府花銀子從別人那兒買的法子呢。”
里正講完之后,口干舌燥,“大人說了,要是大家信不過,我家先種一塊試驗田給大家看看的。就是以后你們要勤快點,種地的時候都來學學。”
有漢子道,“里正,要是你家田地種不好咋辦那不是虧了一季度的糧食嗎”
里正老頭兒笑道,“大人可比你們心疼老漢,要是這一畝試驗田虧了,補給咱。不過這種事兒不可能,農官經常要來看試驗田的情況呢。”
又有村民問,“如今縣里竟然如此花心思。”
里正道,“你道他們是為何如此重視,那當然是知府大人有獎賞了。若是真的增產了,那是要提拔縣令大人的。”
“知府大人竟然對咱們農民的事兒這么上心啊,種地的事兒他也管。真是和咱爹娘一樣了。”
大伙兒都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還真是父母官。
在忙碌的東州府,時間就過得特別快。
從開年風風火火搞建設,到年中管理農事,很快天氣就開始轉涼了。
謝來如今倒是不擔心別的事兒,就是擔心水壩,還有修路的事兒。
他知道,此地得留個信得過的人,日后要是自己真的走了,還有人來接收這些工作。
之前就承諾過,要在三人中間選擇一個信得過的人。
如今已經到了合適的時機了。
謝來把自己的三個臭皮匠請來開會。讓他們對這大半年的工作做個總結。
這陣勢一看就是要做出什么重要決定了。三人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謝來的打算,都來勁兒了。
云長玉道,“如今東州府內的各山頭的山賊已經剿滅,罪大惡極者讓百姓公審,迫不得已上山的,都讓他們挖煤贖罪,如今連街頭混子都少見了。最主要的是,通過這幾次的剿匪,東州府府兵已經有了戰力,足以保證東州府上下安穩。”
謝來鼓掌,“很好。”然后和其他人道,“繼續。”
劉連青咳了咳,“于學業上面,府城和各縣衙都加辦了新的書院,對一定年齡限制的秀才功名以上的讀書人減免學費,支持科考。對適齡兒童進行測試,擇其優者減免費用,讓更多的孩子能念書。遵照大人的吩咐,各鄉里選了一二個年輕人掃盲,日后承擔講解官府文書的責任。”
謝來道,“教育上面一時半會也很難出成績,這我是理解的。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教育確實也費銀子。這個是個長遠的事兒。”
劉連青也是感慨良多。真的當官做事了,發現一切都離不開銀子。
想他以前最討厭銅臭味,如今恨不得抱著銅板入睡。
最后做工作匯報的是祝橋。
他可是個大忙人。煤場要管,修碼頭要管,修路要管,修水壩也要管。甚至之前農事也要管。
這沒辦法,誰讓他是管理戶籍的,和錢以及民生有關的一切,他都能插上手。
他書讀得沒劉連青好,也不如云長玉見識廣博,但是很能吃苦頭,做事也踏踏實實。確實干了許多實事。
聽到他的匯報,云長玉和劉連青從開始的淡定,到最后黑臉,到最后一臉認命。甚至還挺佩服的。因為祝橋真的滄桑了許多。年紀輕輕,頭發都白了幾根。
祝橋開始挺驕傲的,然后說起其中艱辛,又有幾分心酸,后面又講到了如今的成績,又自豪起來。“大人,這也全賴大人的英明指導,還有東州府百姓上下一心,才有如此成績啊。”
謝來擺手,“好聽的話別說了,也不要否認你自己的努力。你做的事兒,大家有目共睹。我當時還擔心你管不過來,要給你安排副手,誰知道你竟然能同時管理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