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
冰鷹春奈似乎有些被她的動作驚到,忙往后退了兩步,端著托盤的手也有些不穩,托盤上的瓶子輕微地晃蕩:“客人你在說什么呢那個,我們家釀的酒,我肯定也是有喝過的啦”
她的表情茫然且真實,像是真的在困惑不解她為什么會突然這么靠近,又說出了這番話。
真紀真眨了眨眼,手掌被掙脫也沒再繼續動作,神色不變:“那春奈小姐為什么要拒絕呢這杯酒聞起來真的很香呢真奇怪,難道在梅子酒里面添加氰化物還能讓風味變得更美味么”
“唔,或者我要叫你仁村君好像也不對,那可以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么,這位不知名君”
“啊呀,這也能看出來的么這位小姐的眼力可真不錯,我忽然有點喜歡你了呢。”
原本清甜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喑啞,變成了男性的聲音,“冰鷹春奈”藏在托盤下的左手手腕翻轉,忽然掏出了一把手槍,槍口對準真紀真,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佻傲慢,放在“冰鷹春奈”的臉上顯得維和極了。
“作為獎賞,我將我的名字告訴你你可以叫我田納西。那么,永別了,這位聰明的小姐。”
真是個聰明的女孩。田納西漫不經心地想,可惜聰明過頭了就顯得愚蠢,她難道以為她在認出了他以后還能安全離開么
別做夢了,他可不是什么手軟或者喜歡廢話的人,更不像是龍舌蘭和馬德拉那種還能把自己給玩進局子里的蠢貨,他更喜歡快速地解決掉一切麻煩。
不過槍的動靜還是有點大了啊,好可惜,要知道他原本的目標只有“甚爾”一個人,他還打算不驚動任何人的。算了,那就只能一起都干掉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那位組織的“合作伙伴”來處理好了。
“說錯了吶,我可不是靠著這雙眼睛看出來的。而且我也不覺得會是永別哦,這位田納西君先生。”
真紀真糾正他的話,臉上笑意盈盈。她側過身體,順手一下輕巧地掀翻托盤打到他左手手腕上,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右手。
怎么會她不是個普通人么
真紀真外表的偽裝性極大,大概沒人會想到這樣一個穿著浴衣,看上去溫柔寧靜毫無威脅,就像是世間最常見的普通女性的人居然還能還手。再加上她的速度快得出奇,田納西居然有些反應不及,子彈還未來得及上膛出槍,左手手腕處便傳來一陣骨裂般的劇痛,讓他一下子左手發麻,手心受力不住地松開了槍,右手同時也被攥了個正著
手槍和托盤連同酒瓶一同打翻在地,劈里啪啦響了一通,但此刻也無人在意這幾聲動靜了。
這個速度力道還有反應速度碰到硬茬子了她真的是個女人么
田納西愕然,但也反應極快地下蹲踢腿橫掃,試圖再次撿回槍,同時右手變換姿勢試圖反制真紀真。
真紀真握住他的手不松,踢腳將掉落在地面的槍支再度踢飛,同時動作極輕極快地跳到田納西身后,順便手掌用力將他的手臂向后彎折只這么看似輕飄飄的一下,田納西的胳膊便傳來了極輕微的“喀嚓”一聲他的手腕和肩膀齊齊骨折了。
好痛這個力道,她果然不是個女的吧冷汗不受控制地從額頭滴落,“冰鷹春奈”的臉下,屬于田納西本人臉瞬間蒼白如紙。
“啊呀,抱歉,好像不小心太過用力了一點,不過我想田納西先生應該不會在意這一點小小的痛苦吧”
毫無誠意的溫和女聲從背后響起,田納西咬著牙剛打算放棄變得軟綿綿的左臂向側邊翻滾,便又一下子被又一道突如其來的力道狠狠踹飛,身體不受控制地被壓在地面。
形式再度逆轉,這一切的發生不過在秒內。
這一下子,他的內臟不會要出血了吧
田納西將涌上喉嚨的腥甜咽下,終于有些絕望了。他清晰地明白了一個事實真正不慌不忙有恃無恐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這個看似柔弱無害的女人。他本來就不是組織里以身手見長的成員,面對真紀真根本就是毫無還手之力。
小丑竟是他自己。
只不過到底他和她誰才是真正的組織成員這女人不會是要在這里打死他吧
抬腳踩在田納西的后背上,真紀真神色就和之前一樣,笑容溫和沒有絲毫火氣:“那么,現在田納西先生可以和我聊聊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么想要毒害甚爾君了么還請不要試圖欺騙我,我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萬一一個控制不住就事情不太妙了。”
“出什么事了”
真紀真和田納西剛才那兩下動靜鬧出的聲響不小,尤其是托盤打翻、酒瓶打碎在地的聲音。躺在床上的甚爾一下子驚醒,掙扎著爬起來套上衣服,打開門趕了過來。
只是當他趕來事事情已經結束得差不多了望著倒在地面,身穿女裝卻一臉狼狽昏倒在地的陌生男人和旁邊衣著整潔一如往常、表情若有所思的真紀真,甚爾只覺得自己明明只是睡了十來分鐘,卻仿佛已經錯過了十集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