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唯一被你視為避風港的人也同樣不安全了該怎么辦
渡邊寺早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突然恢復的記憶讓她想起了可怕的過往,比被黑手黨綁架走差點丟命更可怕的,是她忽然意識到
自己正處于黑手黨們的包圍之中。
就連山本武,這個看起來像極了鄰家大男孩的可靠男人,竟然也是黑手黨之中的一份子
這個認知并沒有使渡邊寺早對黑手黨產生什么“說不定他們之中也有好人”的改觀想法;
在如同驚弓之鳥的女孩心目中,反倒是黑手黨這個帶著毒藥與血腥氣息的詞匯,將她過往記憶中那些美好的畫面染成了銹紅的顏色。
是的,連同被返還回來的記憶,當初那惶恐不安只想要轉頭就跑的心情,也同樣被返還給了女孩。
但她現在
卻不能跑
深刻的字眼烙印在她的心里,而渡邊寺早的視野所及之中,一黑發一銀發兩個正在交談的男人就像是兩條堵住門口的惡犬。
哪怕只是不經意地朝這邊一瞥,都像是下一秒要朝她露出獠牙來似的。
“寺早,你是怎么了”山本武停下了和獄寺的交流。他剛剛了解了一下女孩醒來之后的事情,但現在渡邊寺早的狀態卻更讓他覺得擔心。
為什么會忽然暈倒呢
彭格列的醫師并沒有找到確切的原因,只說是倒在地上的時候碰撞到了頭部,可能會產生眩暈的后遺癥。
但女孩是先暈倒后撞擊的。
難道是因為突然得知了身世所以太過激動
山本想到了那對突然找上門來的秋村夫婦,表情變得嚴肅了幾分。總覺得他們的態度哪里不太對,也許是該像阿綱所說的,好好調查一番才行。
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的表情嚴肅下來以后,病床上的女孩卻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我沒事,就是頭有些暈。”渡邊寺早雖然內心還是非常不安,但裝模作樣向來是女孩生存的本領之一。
她的表現非常自然,就像是當初在定制完美的攻略人設的時候一樣,現在的她也在扮演著失憶后的自己。
病房內的兩個男人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在聽說女孩頭暈之后,山本武直接坐到了病床旁邊,牽起渡邊寺早的手,擔心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
“讓醫生再來檢查一下怎么樣現在還會頭暈嗎”
“沒事,我覺得就是因為低血糖的緣故吧,早飯沒有吃多少東西就坐車去神社了。”渡邊寺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拽住了自己垂到胸前的長發。
“低血糖”山本武一愣,竟然也被說服了。“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他說道。
“怎么會,阿武已經很照顧我了。”女孩的手猶豫了一下,然后挽住了山本武的手臂。
在不遠處的地方,獄寺下意識向前邁了一步,可真當他邁出腳步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場景中應該說什么、應該做什么。
最終,他選擇停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