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哼笑一聲,抬起手,就著捏住杯口的動作把剩下那點酒喝完,問坐下之后已經摸了好幾次耳朵的秦越“又發炎了”
秦越的耳洞對各種材質的耳飾敏感,基本每隔一個多月就會發炎一次,雖然不會嚴重到流血化膿,但也確實不怎么好受。
秦越放下手說“應該吧。”
周斯皺眉“什么叫應該自己的耳朵自己沒感覺”
周斯說著抬起手,在秦越沒有防備的時候,用食指撥開了她耳前的頭發。
然后猝不及防的,秦越的耳釘露出來。
從坐下就在獨自喝酒的沈見清目光劇烈震動,想起從前。
去領科接秦越下班的她看到面前的姑娘忙瘦了,忍不住伸手摸著她的側臉詢問了一句,之后順手把她的長發夾到耳后,看到她白生生的耳朵,心癢地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說“果然還是應該打個耳洞。”
那么漂亮,就該多一點裝飾更加引人注目。
或者,僅僅只是讓她在床上更為她瘋狂。
她低頭吻過來的時候,沁涼的耳釘應該會碰到她忍不住想要夾緊的大腿。
她迷亂嗚咽,要生要死地去抓她頭發時,一不小心碰到耳釘,應該會因為那股突如其來的涼意刺激,求著她不要停下。
而她,氣弱地喘在她頸邊,跟她說“沈老師,吻一吻我”時,她肯定會被那一點另類的溫度吸引,立刻就難以克制地將她吻到gc。
gc的她那樣美,那樣弱,漂亮得驚心動魄。
沈見清只是稍一回憶,身體里就有熱潮翻滾,幾乎是在冰涼酒水入口的同時,從另一處驟然涌出。
她腦子里“嗡”得一聲響,想起秦越當時的回應“疼不疼”她問。
她一愣,笑起來說“我就隨口一說,你怎么還當真了”
她是當真了對嗎
不然怎么會有耳洞。
分手之后當的真,一直戴到現在。
不是在意,沒有人會這樣。
那她是不是可以把那份被周斯突然出現打破的喜悅重新拾起來了
它在沈見清胸腔里橫沖直撞,令她順從當下的思緒,恨不能立刻把秦越拉出這里,帶回房間,然后脫光了躺在她身下,跟她說“yao我。”
所有美夢在一瞬之間坍塌。
沈見清木然地看著周斯皺了眉,心疼地說“我就不該拉你去捏耳洞,都多久了,還是三天兩頭發炎。”
胃里的酒水好像突然變成了穿腸毒藥。
沈見清的呼吸都停止了,還是感覺五臟在被一點一點腐爛,很快就到了心臟。
她麻木地想,等會兒結束的時候,她會不會和被挖了心的比干一樣,在街上遇到一位賣空心菜的婦人,走過問她一句,“人若無心會如何”
她的生活不是神話,不能“無心還活”。
可也正因為她的生活不是神話,她的死活才不會被陌生人的一句回答左右。
她該是依附于秦越的,從開頭,到結尾。
此刻,她卻坐在另一個女人身邊,聽她著急,“我去給你買藥。”
秦越說“不用,我一會兒自己去。”
周斯臉色難看“行了吧你,一到冬天就行動遲緩,今天聽著還有點咳,再折騰,前頭半年多養的全部得被打回原形。”
宋迴這回真喝上了頭,巴巴地抱著酒杯,對譚景說“我師姐對秦越好寵有沒有為什么她對我們就那么嚴厲”
譚景“呵呵”兩聲不敢動。
導師坐在旁邊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周斯拿著外套離開。
秦越注視著她的方向,在想怎么才能委婉地讓周斯徹底對自己死心。
她想得投入,于是視線變得專注,在外人看起來“含情脈脈”。
宋迴忍不住感嘆“我懂了,是因為雙向奔赴,嗚嗚嗚,是我以前對我師姐太不好了。”
譚景抬手,把他從肩膀上撥開“你師姐畢業的時候,你還在小學操場捏泥巴,沒機會的。”
宋迴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