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猝不及防地開口,喻卉狠狠一愣,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照顧她們姐妹的保姆說的。那個保姆不是什么好東西,整天不是在家里偷東西,就是在外面偷懶,要不是因為這個,沈見清也不至于在她姐自殺的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旁邊連個能幫忙的人都沒有。”
喻卉不知道秦越看過賀西店里的監控,更不知道沈見清早在兩年前就和秦越說過黃圖的事這是沈見清心里絕對的雷區,喻卉以為她不會輕易和誰提起下意識認為秦越不清楚沈同宜怎么死的,所以說得肆無忌憚,想看她被“沈見清不是真的愛她”和“心疼沈見清”這兩個獨立的矛盾折磨。
“沈見清當時應該挺絕望的吧,就那么看著把她從小寵到大的姐姐一點點死在自己懷里。”
“也不知道她后面幾年怎么熬過來的。”
“唯一的姐姐沒了,父母還嫌她丟人,對她不管不顧,不聞不問。”
喻卉邊說邊觀察秦越的表情。
她的眼神變了,側臉也開始緊繃。
喻卉竊喜。
喜悅還沒來得及涌上心頭,聽見秦越再次開口“這些事,你有沒有和沈見清說過”
喻卉低頭欣賞著黃文豐來綏州之前剛做的美甲“不記得了。”
這兩年她和沈見清說過很多話,句句往她傷口上戳,看她失控、發瘋。
光是那種痛快感就夠她回味了,哪兒還會在意說過什么。
“叮。”
桌上突然傳來傳來餐具碰撞餐盤的聲音。
喻卉抬眼。
對座,秦越正一點點起身。
她的動作很慢,先前接近氣聲的輕咳重了一些。
“咳,咳”
“方不方便去外面聊幾句”秦越說。
喻卉被報復的快感沖昏頭腦,想都沒想就起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秦越抬頭看了眼監控。
“去哪兒”喻卉問。
秦越不語,轉身往庭院里走。
“咳。”
喻卉皺眉,幾秒后跟上。
走出很長一段,喻卉不耐煩地說“你到底想去哪兒”
秦越緩慢的步子驟然停住,轉身過來面對著喻卉。
喻卉心里無端一跳,神經繃緊“你想聊什么沈見清和她姐的事我”
“這些事你有沒有和沈見清說過”秦越打斷。
她的語氣很平靜,表情也沒有多少起伏,但一雙眼深黑死寂,像是能吞噬萬物。
她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慢慢掏出來,手心里握著一把餐刀。
喻卉心里一驚,踉蹌著后退,身體緊貼墻壁“秦越,你,你別亂來”
秦越一步步靠近“剛才的問題,回答我。”
喻卉矢口道“沒有”
“咳”
秦越咳得肩膀震動。她一瞬不瞬地看著喻卉,再次重復“有沒有說過”
喻卉渾身發抖“沒有沒有你別過來”
秦越真就在離她半步的地方停住“真的沒有說過”
喻卉“沒有”
“一句也沒有”
“”
這么信手拈來的話,怎么可能一句沒有
就是話趕話,她可能都說過不止一句。
喻卉的猶豫落入秦越眼中,她深黑的眼底終于掀起狂風巨浪。
秦越將攥在虎口的餐刀慢慢轉向后方。
喻卉瘋了。三歲小孩兒都知道這么拿刀更能使上力
“秦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有氣你去找沈見清撒啊,是她騙你”
喻卉極力往后縮。
秦越停頓的步子卻忽然往前壓了幾寸,握著刀的手肉眼可見地收緊。
“喻卉,咳”秦越低頭咳嗽,夜夜出現的噩夢在她腦子里復現,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實細節,“咳,”秦越抬起頭,咳亂的額發半擋著眼睛,“我最后一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