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我前腳走,你后腳就一聲不吭給自己送醫院了什么盡量不出門,其實天天在擱醫院里想著怎么糊弄我對吧。”沈見清自嘲地笑出一聲,冷聲道“秦越,你真好樣的。”
沈見清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秦越舉著手機靜默兩秒,按下回撥。
“嘟嘟”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秦越剛拔完針不久的手背上有熱流滾過,她翻手看了眼,撕下已經被血浸透的膠布,用紙巾按著往外走。
找到座位,秦越解鎖手機,點進微信沈老師。
隔一會兒向老婆低頭jg跪方便面jg求摸摸頭jg
沈見清死死握著手機,掌心被來電和一條條微信提醒震到發麻。她緊縮的心臟一陣陣抽動,腦子里亂七八糟全是之前沒有深究的細節。
秦越突然出現在綏州那晚,事后的虛汗,第二個晚上,臉上清晰的病氣,額頭異常的熱度;
賓館房間里吃午飯,她反駁不是臉色差,是因為前一晚被折騰狠了精神差;
高鐵站里涼得很冰塊一樣的手;
不能和以前一樣早早起來的清晨;
路邊那只貓也是某人假扮的吧,不然怎么會那么像,怎么會主動張開手想抱連軸轉了幾十個小時,丑得不像樣的她
所以她早就到綏州了早就生病了
突然出現在她房門口計劃之中,還是意料之外
呵。
口口聲聲告訴她一考完試就回江坪,結果呢
她是有多蠢啊,天天被同一個人騙,還反過來自得其樂,又是跪在她腳下給她口,想讓她里里外外都得到最好的,又是把主動權全交到她手里,讓她隨心所欲地遠程掌控自己。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說怕她嗎,不是對以前騙她的事耿耿于懷嗎
為什么還要再來一次
沈見清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睛漆黑而隱忍。
咳嗽,發燒,一拖那么多天,就不怕把那副破身板拖垮,把自己拖
“死”到嘴邊,沈見清五臟震動,渾身上下連皮帶骨冷得發疼。
死亡是她的禁忌。
她真的不能再經歷一次了。
可是秦越
沈見清咬牙,發白的指甲恨不得摳進又震了一下的手機里。
秦越沈老師,這次我還是故意騙你的,我不為自己狡辯。我本來想等你做完實驗回來,再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經過,讓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如果害怕我,我就退到你身后跟著你;你如果只是討厭我,我就站在你面前讓你罵;你如果不介意我心機深、愛撒謊,我就像你說的,以后每次看到你的時候先去吻你。沈老師,我心里一直幻想著你不介意,才敢這么肆無忌憚。對不起。
她就是不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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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到秦越之前,她甚至在無數個徹夜難眠的夜晚回到子午,點一杯酒,然后四處張望著,希望有一個人能忽然出現在她面前,把她騙回家,騙上床,騙她愛上她。
那個人要和秦越一模一樣。
她早就在那些漆黑漫長的夜晚里明白過來,如果不是有一個人步步為營地騙她動心,逼她承認,她這輩子的結局只會有一個帶著對姐姐的內疚孤獨到老。
明白這些,她還怎么介意欺騙
明白之后,她的噩夢里除了把秦越欺負到不要尊嚴挽留,除了把她欺負到在手術室外崩潰大哭,就只剩她還了她送出去的手串,跟她說“沈老師,再見”。
那個背影,她怎么抓都抓不住。
一直到秦越唱給她一首歌。
“等這一切,都被你了解,十指錯落相牽,
跨越時間,再沒有分別,攜手走過明天。”
沈見清緊閉著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們在圣誕夜爭吵,又忽然和好,到現在好像幾乎已經沒了隔閡。
太順利了。
她就忘了和秦越聲明,她的患得患失,神經兮兮從來都只是秦越還會不會喜歡她,會不會回來她身邊,是她是不是平安順遂,最好在健康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