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說“賓館后面的酒店,離你很近,站在窗邊能看到你房間里的燈什么時候熄,什么時候亮。”
“秦越”
“剛來的那天,我怕你的鞋跟會卡在路上,故意往路中間堆了一攤雪;后來提醒你把貓帶回去,是因為它錄到了喻卉和黃文豐打電話的視頻,我怕她發現之后會對你不利。”
沈見清嘴唇顫抖,不知道是為秦越滲透到細枝末節的愛意感動,還是為她竟然這么早知道喻卉和黃文豐的事震驚。
秦越說“電話里,喻卉問黃文豐要論文,我知道他們關系匪淺,開始在背后對比他們的論文。”
“你恰好也在對比。”
“你在微信語音里說你的心跳說它想我,我想安撫它,就扮成了一只你熟悉的貓,想抱一抱你;你打電話說找到喻卉的論文不是她寫的線索那天,惋惜我不在你身邊,不然要抱著我親個沒完,我想給你親,就去了你房門口等你。”
“我騙你來綏州是為了看齊旸,其實是為了找喻卉的把柄。”
秦越看著沈見清漸漸泛起波瀾的眼睛說“沈老師,把喻卉和黃文豐送上熱搜
的直播是我一手算計的。”
沈見清瞠目結舌,
,
光一個喻卉就能把秦越剝皮拆骨無數次
她是真不怕死
也不擔心出事了,她怎么辦
沈見清聽不到雪壓彎樹枝的聲音了,只有耳邊尖銳的嗡鳴。
秦越說“我的心機很深。”
“我不讓你把論文的對比結果發出去,是怕喻卉懷疑你到頭上。你太厲害了,整理的那些東西一看就不是出自外行之手。”
“我跟你說的黃文豐兩個博士的事,不是從群里知道的,是從論文里分析出來的。”
“我還順藤摸瓜,找到了他們常去的論壇。”
“我稍加打亂你的exce,把結果發布到論壇里刺激他們,讓他們站出來說話。”
“然后騙你回江坪給關向晨過生日,其實是把喻卉約回了江坪。”
秦越腕上的力道驟然收緊,終于回神的沈見清驚愕而恐懼地盯著秦越“你為什么要約她她就是瘋子,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秦越突然陷入安靜,過去很久,她眨了一下眼睛,說“我也是。”
“你不是”
“我是。”秦越平靜地說“來綏州之前,我對喻卉和黃文豐之間的事還一無所知,就已經找到她女兒,在她身邊放了一個定時炸彈,隨時準備利用。”
“沈老師,之前你說無限接近死亡那秒滿腦子都是我,我一開始真的以為是夢太沉。”
“我也做過那樣的夢,怎么都醒不過來。”
“后來遇到徐醫生,她跟我說了一些,你帶著玫瑰去找我,又說了一些。”
至于賀西給的監控
秦越不想說。
那里面有沈同宜死亡的細節,她不想讓沈見清回憶。
包括在茶館里和喻卉的碰面,她同樣不想說。
它更傷人。
這兩樣事沈見清沒有問過她,她就沒有騙,只是隱瞞。
秦越說“沈老師,江坪的河水那么涼,把你的手腳都浸透了,我有點生氣,不可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
沈見清一愣,本能想松開握在秦越腕上的手。
秦越再開口,她忘了動作。
“沈老師,我想幫你把丟了的珠子找回來。”
沈見清震驚“你瘋了”
珠子剛掉下去的時候,她就去撿了,根本撿不到。
夜那么深,水在流動,一年之后,還怎么可能找到
秦越說“不是真的找回那些珠子。”
“我利用喻卉的女兒,把喻卉約到河邊,再利用她和黃文豐父親之間見不得人的關系,逼她跳進水里待了半個小時,逼她從今以后,遠離我們的生活。”
秦越三言兩語概述了自己所有的努力,信息量太大,細節又不夠充足,沈見清艱難地消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