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進來的。”沈見清的聲音冷若冰霜。
沈母穿著純手工旗袍,妝發整齊精致“你常用的密碼就那幾位,很好猜。”
沈見清往里走,一字一頓“我問的是,誰讓你進來的。”
強烈的壓迫感讓沈母忍不住想要后退。
她強撐著,冷哼一聲,甩著披肩往里走。
“你不接我電話,我不來怎么找你不找你,怎么知道你和那個女人做了這么丟人的事”沈母越說越壓不住怒火。
沈見清臉上沒有溫度。
進來看到茶幾上的x玩具綏州,她因為看到周斯勾秦越的脖子,控制不住想證明她是自己的那晚跑出去買的,穿戴款,說成按摩儀有點侮辱智商的款沈見清忽然淡定了,兩手環胸靠在墻邊,說“丟人嗎沒覺得,挺爽的,但還是不如她的sz在我里面剮蹭游動的感覺。”
沈母怒不可遏“閉嘴這里是家屬院,你是老師,怎么能說出這么羞恥的話”
沈見清從容不迫“那你讓我說什么你現在不就是因為它,在對我興師問罪”
沈母的臉色極為難看,兩人對視著。
終于,沈母坐回去,冷靜地說“江坪有個拍清宮戲的劇組請我做禮儀指導,我接下來一個月都在這邊。”
沈見清說“你的行程不用告訴我,我不關心。”
沈見清走過來,在沈母逐漸錯愕的目光下拿起桌上的東西說“一個教傳統禮儀的,在未經別人允許的情況下翻別人臥室,姜老師,你平時就這么教那些明星演戲的”
沈母面露慍色“我只是想看看你和那個女人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問我啊,我不介意告訴你我們在床上的細節。”
“沈見清”
沈母突然發怒,站起來吼道“自從你姐出事,你跟我說話為什么永遠都帶著刺”
沈見清看著她,平靜到令人害怕“你問我”
“是”
“好,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
沈見清把玩具放進大衣口袋,彎腰從茶幾抽屜里拿了盒煙出來拆開。
“我姐自殺那天,你在哪兒”
沈見清突如其來的發問讓沈母臉色泛白。
沈見清找到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被過期煙嗆得劇烈咳嗽。她無所謂眼睛有沒有紅,形象是否狼狽,兀自后退到墻邊靠著,說“你就在江坪是不是”
沈母張口結舌“我”
“可你不是不接我的求救電話,就是看到了掛斷。”沈見清的指甲掐進手心,抬眼看她,“那天保姆也不在,她偷了我姐給我買的牛排,回家給她女兒做生日餐。”
“你是不是不知道她經常偷家里的東西”沈見清問。
沈母身形晃動,跌坐在沙發上。
沈見清笑了聲,微低著頭抽煙。
“我和我姐從
她第一次偷東西就知道了,但是她會照顧我們,不管那里面藏了多少私心,她至少能讓我們把一天三頓飯吃飽,還會在降溫的時候提醒我們多穿件衣服,大雨天也會拿著傘在路口接我們。”
“我們就還挺感激她的,一直沒想換她。”
“清兒”沈母底氣不足地說,“你知道我和你爸忙。”
沈見清手上夾著煙,把垂落在臉上的頭發撥到耳后“是,我知道,所以在你第四次掛我電話的時候我就不強求了,事不過三么。我想拿我的校服給我姐捂傷口,但是沒有,她喝得百草枯,傷都在里面,我捂不住,只能一遍一遍求她堅持到救護車來。”
沈見清笑了聲,抬手深吸一口煙,五臟六腑都好像被嗆到了,拼命擰縮著“我早該知道,就算救護車到了我姐也活不了,那種東西,一旦喝下去就沒有反轉,她全身幾乎所有的組織器官都會受到損傷,除了神經系統,也就是說”
沈見清手抖得送不到嘴邊,她把煙扔在地上,用鞋底碾滅,抬眼看向沈母“我姐最后是在極度清醒的狀態下死的。”
“別說了。”沈母以手掩面,啜泣不止,“我不是故意不接電話,那天,那天”
“那天你忙著教那些光鮮亮麗的明星,哪兒看得到縮在墻角的我們。”沈見清平靜地說。
這些事,她十四歲的時候天天回憶,十五歲逼著自己忘記,十六歲十七歲還是會偶爾想起,再往后麻木了,生活才開始慢慢回歸正常。
正常不代表它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