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宜沉浸在自殺的不甘和痛苦里,理智衰減嚴重,聞言,她下意識回憶自己當年的處境。
“她們把我的臉在另一個身上,那個人赤身裸體,姿態丑陋,還”沈同宜的指甲掐在手心里,身體的痛苦變成了窒息的冰冷,“還把手伸進自己那里。”
徐蘇瑜腦中轟隆一聲巨響,兩腳一空,直墜深淵。
這張圖沈同宜也被過
更甚的,“她”被捆綁著,做出極度暴露的姿勢,有人就能用任何東西,任何方式,隨意踐踏“她”。
她第一眼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幾乎被憤怒沖昏頭腦,立刻去找喻卉。
沈同宜的世界是白色的,那種羞辱對她來說肯定比直愣愣一刀捅過去還讓她痛苦。
可她撐了整整一個月,就為保護自己的妹妹。
那她還能怎么做一忍再忍,忍到幾天前,真相終于大白。
她還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了。
今天驟然聽見分毫不差的細節,她心里的恨和明明有在那一個月里和沈同宜保持聯系,卻什么都沒發現的懊悔立刻就像巨浪拍過來,她頭暈目眩,渾身發寒。
沈同宜低著頭,沒有發現。
“她們把那些圖到處傳播,外面的網上、樓下的榮譽墻、教室的黑板,我的書包里、書里、口袋里”
她除了第一個地方,其他的,全都不敢讓沈見清知道,怕她會去學校和那些人硬碰硬。
沈玉山和姜瑋就也不知道。
徐蘇瑜更不可能知道,她陷在死寂里,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沈同宜沒有經歷過后面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的羞辱,她作為心理醫生的工作也還沒有結束,她可以也必須冷靜。
徐蘇瑜用力捏著指關節。
房間里靜得把林冬年每一次發音的顫抖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們故意從后面扯我的校服短袖,讓大家
看我胸部的形狀,
猜我那天穿的文胸是什么顏色。”
“她們還把我推到講臺上,
解我文胸的扣子”
沈同宜整個人都開始發抖,手心掐出了血。
徐蘇瑜立刻道“林冬年,停下。”
沈同宜對“林冬年”這個稱呼還很陌生,她現在只能對“年年”這個名字做出即時反應,所以她沒有停,而是被猙獰恐怖的記憶包裹著,無法抽離。
“我反抗,她們就一人按住我一條胳膊,剩一個人去解。”
“我們校服短袖很薄,解開拉緊,里面什么都看得到。”
“班里”
沈同宜緊握的拳頭上忽然傳來一片溫熱,她混亂的視線在虛空中散了又散,慢慢聚焦在覆住她的那只手上,手指纖細,指節分明,因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變得明顯了一些,看著十分有力量和安全感。
“”
沈同宜清醒一瞬,意識了到什么。
沈同宜迅速抬眼,毫不意外地對上了徐蘇瑜漆黑的眼睛。
蘇蘇一點都沒有變。
她以前為了把課聽完整,忍著胃疼不吭聲惹蘇蘇生氣,她就是用這種力道抓著她的手,眼神也很像,只不過那時候蘇蘇很生氣,偏又舍不得和她發火,眼神看起來會有一點委屈,現在只是純粹的沉和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