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還是班里同學跑過來跟她說沈同宜臉都嚇白了,竟然沒有哭,反而很冷靜地找了一個和徐蘇瑜關系不錯的男生把她背到醫務室,一直照顧她到醒來。
這讓徐蘇瑜驚訝不已,一看到去老師辦公室送作業的沈同宜回來,就嘻嘻哈哈地打趣她對自己有救命
之恩,要以身相許。
話沒說完,站在桌邊的女生忽然大顆大顆地掉眼淚。
圍在旁邊的人立刻噤若寒蟬。
徐蘇瑜手忙腳亂地拿手給沈同宜擦,結果越擦沈同宜哭得越兇。
沈同宜哭沒有一點聲音。
無聲的情緒才更讓人心疼。
徐蘇瑜垂下手,緊攥著濕漉漉的手指說“對不起。”
”
徐蘇瑜哪兒知道,就是覺得沈同宜哭和自己有關,那就該是自己道歉。
徐蘇瑜想了想,說“你哭了。”
沈同宜更加不解“哭不是應該哄,你為什么是道歉”
徐蘇瑜啞口無言。
她剛可能把哄這回事兒給急忘了
靜默半晌,沈同宜上前一步,拉著徐蘇瑜的手,把她拉到教室外面問“肚子還疼不疼”
徐蘇瑜看了眼沈同宜濕漉漉的眼睛,如實說“有點。”
沈同宜點點頭,視線落低在徐蘇瑜腹部,軟聲說“沒事,以后我幫你養著,慢慢就不疼了。”
話落,女孩子小巧柔軟的手掌隔著衣服貼在了徐蘇瑜腹部。
徐蘇瑜渾身一僵,在沈同宜低垂的視線上方兩耳紅透。
再后來,一到秋冬,沈同宜就把家里的茶葉罐子拿來放在教室的窗臺上,天天給徐蘇瑜泡紅茶喝。
她家里的東西都是高端精品,看得年輕的班主任眼饞,忍不住想跟她要一杯的量品品。
一杯的量和沈同宜茶葉罐子里放的比起來真沒多少,班主任還以為自己能妥妥拿捏,結果沈同宜只是看一眼他的大號保溫杯,什么都沒有說,然后默不作聲地把茶葉罐子從窗臺上拿下來,放進書包里,之后每天需要多少帶多少,防班主任跟防賊一樣。
班主任受到打擊,從那天開始忽然變得非常高冷。
徐蘇瑜則從那天起,除了每天有專屬的紅茶養肚子,還有沈同宜親手烤的紅茶小餅干填肚子。
沈同宜每天放學回去烤,第二天帶過來給她吃。
她們畢竟還是學生,不好把碟子也帶來教室,沈同宜就買了條繡著紅茶花的手帕來放餅干。
餅干避開紅茶花,擺成另一朵花。
她吃完一朵,沈同宜放下筆再擺一朵,很麻煩。
有次她看著正在擺餅干的沈同宜,忍不住問“為什么不一次全擺出來”
沈同宜認認真真放下最后一塊餅干,抬眼向徐蘇瑜的時候,笑得比餅干旁邊那朵山茶花還要燦爛奪目。
“送給你的,當然要是鮮花啊。”沈同宜說。
高中二年,徐蘇瑜無數次想問沈同宜要一朵真的,可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她也沒有機會告訴她,自己想要一朵真花的原因。
遺憾像跨不過的山,渡不了的江。
徐蘇瑜之后就只陪人喝茶,自
己不再喝,
,
它和紅茶餅干一樣,在她心里象征著沈同宜。
今天猝然聞到紅茶的味道,徐蘇瑜恍惚了一瞬,想問問站在桌邊的人是不是送錯了。
話沒出口,一碟餅干放在了茶壺旁邊。
是紅茶小餅干,和沈同宜當年為她烤的色澤、形狀全都不一樣,擺盤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