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矇昧的妖獸,就越渴望聽菩薩、道士講經,正如來佛祖燈油的錦毛鼠就滿腹經綸,可除她之外,有多少老鼠能修煉成精他們本是凡間最不起眼的生靈這一。
高長松明白了“難怪長安的師兄弟們如此珍惜烏云。”和著根本沒見過多少愿跟人族湊堆的妖精是吧。
陳子航道“是這樣的,你能與白仙、烏云結識,是少有的緣分,”他感嘆,“修士與妖精結識的道理跟與人相處沒有區別,以真心換真心罷了。”
他在陳子航這聽了一通,只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聽見驩頭心聲的,高長松默默垂淚,哎,那只能等到驩頭長大學會人言了,都是大荒的精怪了,不能不會說話吧。
隔日,高長松在楊晨的陪伴下分別去了黃千里等人家。
他走時全副武裝,不僅帶上了烏云,還帶上師長明給的五雷令牌等一應法器,高長松略作思索,甚至穿上了靈寶派的道袍。
他不是挑釁,靈寶派的校服上都銘寫防御類陣法,這大道袍能擋明槍暗箭。
代價是接受行人的注目禮。高長松在古格鎮混過臉熟,阿毛載他走,途中總有人笑罵“十二郎你穿的什么玩意”。高長松則回應“道袍啊,很不錯吧。”
他也沒刻意隱瞞自己是靈寶居士,烏斯藏是佛國,佛國又不是不給人信道
他們先去了黃千里家,高長松欲從阿毛身上翻身而下,誰知楊晨說“別、別,你就那樣騎著。”他搖頭晃腦道,“我讀過道家經典,平凡的坐騎是無欲無求的另一重體現,他騎阿毛好,配上靈寶的道袍,仙風道骨,都快要羽化而登仙了”
高長松“”
是、是嗎
他都不知自己如此有架勢了。
最后載著楊晨一起走,真苦了阿毛了。高長松暗想,一個人騎毛驢是仙風道骨,倆人就是諧星了。
楊晨跟高長松打預防針“黃千里,黃四郎不是很好相與。”他補充,“對我來說好相與,對十二郎你就不怎么好了。”
高長松
怎么,他與這黃四郎無冤無仇,還能歧視人嗎
楊晨“當然,那是他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十二郎你的本事,我相信等見面后,你一定能憑借精深的道法折服他,正如我一般。”
高長松我謝謝你了
黃千里家是賣香料的,其富庶可見一斑,他與楊晨穿一條褲子長大,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幾月前楊晨偷偷摸摸改信了道,便與黃千里說過。后者雖不是堅定的佛教徒,卻也不很能理解好友的巨大變化,楊晨眼下成為了一名虔誠的靈寶吹甚至想要成居士,想幫這門派建道觀
黃千里看著遠方,目光如炬,他倒要看看是是什么邪惡的門派蠱惑了自己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