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極盡所有溫柔,比流淌的蜂蜜還要甜美,如同用蜜糖編織的陷阱,絡新婦吐出的蛛絲,將我妻耀一寸一寸的吞噬著,讓他本就迷懵的大腦更加混沌,幾乎要溺死在太宰治的眼睛之中。
似乎連空氣都在這一刻變得微甜起來。
太宰治居然在笑。
煙從微張的唇齒之間吐出,舌尖在一卷,那股煙,就迷了我妻耀的眼睛,辛辣的煙刺激角膜刺痛晶體,讓我妻耀眼睛一瞬間盈了淚光。
我妻耀頓時更加恍惚,他想要用頭磨蹭太宰治的手,但被太宰治掐著下頜制止了,他只能被迫仰著頭,也只能仰著頭。我妻耀想看清太宰治的臉也變得困難,對方出圖一圈又一圈的煙圈,將他們之間的距離又白色覆蓋,他的眼前因為刺激性的煙塵被淚水模糊,現在居然連太宰治的臉都看不清了。
這讓我妻耀感到非常不適。
但他還是忍耐住了。
太宰治冰涼的指尖摩挲著我妻耀的下頜骨,另一只手按在了我妻耀的脖頸上,原本已經停止下流的血液被太宰治摳破了傷口,從其中滲出來的鮮紅色終于徹底將太宰治的手染紅。
我妻耀皺著眉,血流的太多了,讓我妻耀難受的無法支撐,太宰治掐著他下頜的手竟成為了不倒下的支點。
只是流了一點血而已。
只是這樣而已。
我妻耀想,為什么會這樣。
因為太宰治嗎
他做了什么
什么都無所謂。
我妻耀想。
瞇起眼睛,太宰治的語氣放的極輕極淡,又極盡所有溫柔一般,卻又像是一把刀,伸入我妻耀的血肉,探進他的骨骼,在上面刻滿他的名字。
“沒關系。”太宰治手指緩緩收緊,鳶色的眸子里涌動著溫柔,他對上我妻耀難得有些怔楞的眼睛,仿佛在對待最珍惜事物般的喃喃自語,表現出極致的掙扎,對自己所有物不服從的不甘心,又是最寬宏大量的原諒,仿佛所有的不甘委屈,難以自制都在太宰治身上集中著堆壓著,又在臨界之線被理智艱難壓制回去,他展現出來的所有情緒都恰到好處,我妻耀注視著這樣的太宰治,眼神更加迷蒙,他喃喃的跟著重復“沒關系的。”
太宰治嘴角溫柔的彎著。
我妻耀的呼吸屏住,似乎毫無動搖,但按在我妻耀傷口處的手感受到了下方的跳動,這在告訴太宰治,我妻耀的心跳還是亂了。
“你能為我做任何事嗎”太宰治彎下腰,對上我妻耀微微收縮的瞳孔,里面倒映著他自己溫和的笑臉“你的一切都要交給我嗎”
這么說著的太宰治,眼底的鳶色化開,如同夕陽下閃著金色光彩的沼澤,誘惑人沉入其中。
“如果我讓你放棄”太宰治嘆息著微笑,指尖一遍一遍剮蹭著我妻耀的臉,在上面留下極細的紅痕,貓撓似的,不重,卻撓的人心煩意亂“放棄你很重視的東西。”
他說,抓著我妻耀下頜的手又開始用力,指節泛青泛白,冰涼徹骨的寒意讓這只手如同死人一般,連帶著
太宰治的笑容都變得朦朧起來。
“你還能做到嗎我親愛的、耀君”
太宰治的手倏地一松,我妻耀卻依舊保持著動作,被冰雕住一般,動也不動,在居高臨下的目光里,那爬著干涸血跡的脖頸異常刺目。
煙灰徐徐飄下,還夾雜著火星,眼看著就要落在太宰治的腳腕上,我妻耀眸光動了動,兀的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掌攤開,將帶著火星的煙灰全數接在了掌心里,灰色帶著紅點,很快在我妻耀帶著薄繭的掌心里積了薄薄一層,我妻耀垂著眼,看著掌心的煙灰,抿緊了嘴角。
我妻耀沒有回答太宰治的問題,或者這個問題大家心知肚明。
我妻耀與ortafia是一體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所有人對我妻耀的稱呼也是ortafia太宰治的狗。
太宰治垂眸看了眼,指尖一動,一大塊帶著火星的煙灰就直直的落在了我妻耀的掌心里,在一瞬間冒氣煙,又在寬大的掌心里熄滅。
全程,我妻耀的手都一動未動,就連胳膊都沒有一絲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