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垂著頭,注視著手掌里熄滅的煙灰,太宰治看不清他的神色,粉紅色的長發鋪散了整背,讓我妻耀整個人似乎都迷蒙在粉紅色的假象之中。
太宰治舌尖舔過犬齒,居高臨下的盯著我妻耀,兩人誰都沒有出聲。
真乖啊。
太宰治的手指又纏繞在粉紅的發絲之間,兩人之間似乎陷入了某種不得了的僵持,又似乎沒有,氣氛要僵不僵,又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淡淡殺意在空氣中彌漫著,這股殺意,居然是來自我妻耀的。
這還是我妻耀第一次對太宰治露出真正的殺意。
以往,我妻耀的殺氣是圍繞著太宰治無差別向所有妄圖接近太宰治的人發射的。
說實話,這個感覺還挺新鮮。
太宰治早就感受到了。
但是他根本不在意的。
似乎早已將我妻耀掌握在手心,這一刻,太宰治好像已經成為了那個畫家,他此刻正握著畫筆,研究著怎么在這面墻上畫滿花紋。
如果真的這么簡單就好了。
又有煙灰落下,被我妻耀斂著眉,小心的全部接住。
“如果我離開了ortafia,耀君會怎么做呢”
抓著頭發的手指一勾,幾根發絲在我妻耀頭皮上激過電流,讓我妻耀微微一抖,便繞在太宰治的手指關節上。
“你會來處刑我嗎就像耀君處刑過的所有叛徒一樣。”
“還是違背你的忠誠,放過離開ortafia的我呢。”
太宰治的聲音一陣風似的,很淺很輕的刮過。
我妻耀動作未變,表情未變,就連接煙灰的手,都沒有一絲的顫抖。
但是。
太宰治的笑容加深,鳶色濃稠到墨色,
但是。
但是,貼在我妻耀脖頸上的手卻猛地感受到強烈的震動,是我妻耀的心跳。
陡然加速,凌亂不堪的,甚至夾雜著沉重喘息錯覺在太宰治指尖炸裂開,順著纖細的神經,一路燒到心臟,連帶著太宰治的心跳也亂了幾分。
我妻耀的心跳,如雷如鼓。
他的心臟,亂了。
對,就是這樣。
太宰治捏著那根發絲,貼在我妻耀的臉上,又緩緩松開。
但還不夠。
距離太宰治的畫作完成,還差得遠。
既然要成為太宰治的狗,需要的馴服永遠不能只是寬宏與體諒。
痛楚,難捱,嚴茍到足以讓狗聽話的懲戒,也是馴服野犬不得不使用的手段。
眸子微垂,太宰治的視線落在我妻耀那一節凝著干涸血跡的脖頸上,又緩緩凝實,我妻耀長時間的沉默沒有讓太宰治停下他的創作,他還在繼續。
“你怕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