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里很安靜,只有太宰治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回蕩著。他能感覺到,因為我妻耀砸在身上,橫貫半身的傷口有被血液潤濕的觸感,不斷傳來的鈍痛讓太宰治的神經跟著繃起。他沉沉呼出一口氣,忍不住扯松了纏繞在脖頸上的繃帶。垂下眸子,太宰治面無表情的盯著我妻耀沉睡的側臉,月光落在他白皙的面容上,那股一直讓太宰治不爽的氣場隨著我妻耀沉寂下來的眉眼消散。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太宰治的思考,他視線偏轉,落在了我妻耀的口袋里他的手機響了。太宰治眼神微微閃爍,看了眼依舊在昏迷中的我妻耀,俯下身,從對方口袋里掏出了手機,拇指微動,擅自替代我妻耀接通了這個電話。
“我妻大人。”電話那邊的聲音他不熟悉,即使他已經在盡力調查我妻耀的勢力,也始終無法真正摸清楚那些人真正屬于我妻耀。太宰治神色微動,他最近在我妻耀身上投注了大量的關注,我妻耀目前表現出來的態度,與他為了太宰治將首領之位拱手讓人的做法有很大差異,讓太宰治不能確定我妻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他只能繼續試探。他聽出了來電人背景里獵獵的風聲,是海風“您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個炸彈犯答應了您的要求,下一步我們該做什么”
炸彈犯
太宰治驀地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則新聞,不久之前發生的那場爆炸案看來和我妻耀有關系。
這短短時間,看樣子我妻耀做了不少事。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他張開手,勾起我妻耀垂下的短發,聲音含笑,眼神卻冷“他睡了。”
電話那邊的男人頓時好像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鴨子,太宰治甚至聽到對方嗓子眼里嘎的一聲。
嘖。
我妻耀手下的人心理素質真差。用手指碾住我妻耀的耳垂,太宰治勾起嘴角,冷嘲“怎么”
對面的人支支吾吾,情緒管理肉眼可見地差“沒沒沒什么我我我我是不是打擾兩位大人了”
“是啊。”太宰治不懷好意“所以你要做什么呢”
撬不開我妻耀的嘴巴,但他手下顯然都是一群笨蛋。
他悠悠的想,完全沒有把這件事的過錯怪到自己身上一丁點,自顧自道“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可以告訴我,我會轉告他的。”
太宰治故意說的更加曖昧“畢竟耀君辛苦一天,已經很累了。”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電話那邊的男人聲音都變調了,結結巴巴勉強維持著鎮定“這這不好吧。”
“我還是等我妻大人醒過來,在在打一通電話吧。”
說完,那邊火燒屁股似的,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太宰治擺弄手機,眼神更沉。
他松開捏著我妻耀耳垂的手,大腦飛速分析著剛才短暫對話里屬下透露出來的情報。
我妻耀為什么會把東京的炸彈犯帶回橫濱
在
極端排外的橫濱,這種離譜的做法還得到了森鷗外的首肯。
顯而易見,太宰治翹起嘴角。
橫濱最近一定有外來勢力踏足,并且馬上又要亂起來了,甚至有很大可能是比當初先代死亡的那一個月還要動蕩的混亂。
所以我妻耀會迫不及待地往橫濱塞人。
只有人員屬性混亂,才能掩藏真正的目的。
太宰治大腦運轉的同時,手下操作也不停,分秒之間就在我妻耀的手機里植入了定位與監聽系統,設置了一個定時發送的短信,又將記錄刪除,他嘴角帶笑地將手機又塞回了我妻耀的口袋里。
他膝蓋頂在我妻耀的腹部,一用力,壓在身上的人掀過去。
兩人位置變化,太宰治跳下床,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還在昏迷中的我妻耀,他從醫務室里找的迷藥,森鷗外給了他自行使用藥物的權力,太宰治用里面的二種迷藥混合出了一種足足能夠讓人昏迷兩天的迷藥,用在了我妻耀的身上。
為了能夠讓我妻耀吃下去,太宰治自己也吃了,但他提前服用過解藥。
還將一部分解藥融進了水中,足以保持自己的清醒。
最后看了一眼緊緊閉著眼睛的我妻耀,太宰治轉身離開,在關門的時候,反鎖了醫務室。
門口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躺在床上的我妻耀倏地睜開了眼睛,他緩慢地眨著眼睛,眼球慢吞吞的轉動,眼底卻足夠清明。掏出手機,我妻耀看了看太宰治事先設置的定時發送,沒有刪除,甚至沒有刪掉太宰治設置的小裝備,反而打開了一個軟件。
蛛網圖案的信號系統出現在屏幕上,代表著太宰治的小紅點在一點點的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