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手機突然一陣震動,他停下動作,織田作之助見他眸光閃動一瞬,輕巧的掏出了手機。
“嗨”太宰治的語氣很輕快,表情也是,織田作之助不擅長觀察人類,但他還是敏銳的在太宰治這樣歡快的動作中捕捉到了一絲躁動,織田作之助放下了酒杯,側著頭注視著太宰治。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太宰治的手機做了特別處理,以織田作之助的耳力也無法聽清楚里面的聲音,但他看見太宰治高高揚起的嘴角一點點落了下來,原本盛著暖黃碎光的鳶色眸子暗沉下來,下一瞬,太宰治的嘴角又一次高高揚了起來聲線一如剛才般歡快“好嘛好嘛麻煩死了那個小矮子連這一點小小的事情都辦不好嘛,可真是廢物至極啊。”
太宰治掛斷了電話,從高腳椅上蹦了下去,風衣下擺掃過桌角,織田作之助又轉回了頭,端起了酒杯“有任務”
“嗯哼。”太宰治從鼻腔里應了一聲“一群吃干飯的廢物,連一點小事都做不了。”
太宰治沒有明說是什么事情,織田作之助也沒有過多詢問,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織田作之助知道多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于是,他直點頭道“注意安全。”
太宰治朝他擺了擺手,純黑色的背影一步一步遠離了暖色調的燈光,再一次沒入了黑暗。
織田作之助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液,剛放下杯子,前方一直沉默不語的老板突然開了口“織田先生。”
織田作之助抬眼看他“”
老板放下了正在擦拭的酒杯,朝織田作之助微微笑著“聽說您一直在資助孤兒院。”
織田作之助頷首,他之前在與太宰治的聊天中談論過這件事情,因此老板知道也不奇怪。
老板彎下腰,從柜臺里拿出一沓資料“是這樣的,織田先生,我想您最近也應該知道地下世界有了動蕩。”
他說著,一邊將這一沓資料推給了織田作之助“這幾所孤兒院一直在無償資助一些因為戰爭失去親人流離失所的孩子,因為一些原因,這些孤兒院目前由港口黑手黨資助。”
織田作之助接過了資料,聽著老板的話,他點了點頭“我知道。”
這些都不是秘密,在底層工作,織田作之助反而對一些表現在社會層面的變化更敏感,他也逐漸意識到了地下世界愈發緊繃的氛圍。
老板頓時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他拿起酒杯,垂眸接著擦了起來,反光的鏡片遮擋住了老板的眼神“您與太宰大人認識,能力也不低,這幾所孤兒院一直都在港口黑手黨的勢力之內,目前的動蕩讓幾所孤兒院中收納的孤兒激增,我希望您能在任務之余多多關照一番。”
老板說著,又嘆了口氣“我知道,您的工作也很勞累,只是希望您能在工作之余出現在孤兒院附近轉一轉,您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劃定勢力范圍的孤兒院總是很危險的。”
“
至少讓一些覬覦這些無辜孩子生命的惡徒,知道港口黑手黨還在關注著就好。”
老板話音還未落下,織田作之助便收起了這些資料,他面色不變,只點頭我知道了。”
另一邊,被森鷗外一通電話叫出去工作的太宰治臉色很難看,晚風吹著他的風衣獵獵,被先代首領從肩膀貫穿到腹部的傷口勉強結痂,隨著太宰治的動作隱隱作痛。
一路上,跟在太宰治身邊的黑西裝噤若寒蟬,他手里還拎著一個瑟瑟發抖的男人,太宰治冷瞥了一眼,黑西裝立刻解釋“這個家伙是我妻大人帶回來的炸彈犯。”
炸彈犯全身一抖。
他從外表上看一點傷都沒有,完全看不出剛從港口黑手黨的審訊室里走了一圈。
太宰治沉沉的目光掃過炸彈犯的全身,伸手拍了拍炸彈犯的肩膀,輕聲道“好好干,干完這一票你就升值了。”
太宰治道“港口黑手黨從不虧待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