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獸人不為所動,視線里滿是不解,甚至十分委屈。
自從一天前夜里,那場短暫到他連一次呼吸都沒換過的澆灌后,小妻子就陷入了昏睡。
她睡了很久,一直到幾個小時前才醒來,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把自己整個裹進了獸皮被褥里,說什么都不肯再從里面出來了,也不愿意說話,不愿意吃東西,更不愿意理他。
為什么會這樣
澤爾修斯抿了抿薄唇,有些失落。
那天夜里,他真的只很短暫、很克制的澆灌了一次,尚且不明白為什么沒有澆灌進小雌性的肚子里,就在一瞬間的恍惚之中恢復了記憶,想起來一些非常痛苦的事,幸好無論是什么時候的他,都沒辦法抵抗心愛小雌性的誘惑,只是看了她幾眼,就再次恢復了正常。
指某位冕下聯結失敗,短暫清醒后瞳孔地震,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失控,再次毫無準備地進入了求偶期
見澤爾修斯不愿意松手,用疑惑又委屈的眼神凝望著自己,連一點羞恥的反應都沒有,蘇落落臉都快紅透了,索性暫且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可不去看不代表腦袋不會去想,她一閉上眼睛,那些不可描述的回憶就涌上了腦海
黑暗中,俊美獸人沙啞性感的悶哼聲環繞在頸側,而那條欺負她的大蛇不僅擁有十分猙獰恐怖的身軀,還擁有超乎尋常野蠻力道,一開始還沒那么饑餓,后來逐漸暴露了本性,一邊流口水一邊蹭她。
幸好它的主人過于青澀,并不知道獸人和雌性之間到底要怎么做,就這樣都差點折磨了她一整個晚上,讓她差點沒了半條命。
蘇落落真的不明白,為什么看起來宛如謫仙、面容冷峻,性格溫柔的澤爾修斯,會飼養那樣一條兇猛的蟒蛇
腳踝不住的顫抖,蘇落落眼角又洇濕了幾顆生理性淚珠,她悶著腦袋,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感覺不再躺一天根本起不來床。
可比起這個更讓她害怕的,是萬一之后澤爾修斯又提出來了想要澆灌她怎么辦
蘇落落陷入了沉思,心底對酷帥聾啞獸人濃烈的喜歡、和想要與他結為伴侶的決定第一次產生了劇烈的動搖。
人獸殊途,她會死的,她一定會死的。
非人類生物和人類果然是不能在一起的。
蘇落落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澤爾修斯的臉色,決定還是要找個理由先搬到安全屋去。
這么想著,她再看見澤爾修斯那俊美深情的面容,就覺得十分心虛。
澤爾修斯沒想到心愛的小雌性已經盤算著要離開自己了,再次進入了求偶期的野獸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因為這樣一場短暫的、沒什么感覺、才剛開始就結束、失敗了的澆灌,猝不及防地遭遇了求偶以來最大的一次感情危機。
他修長的手指討好地將蘇落落不愿松開的被褥掖好,注意到她紅的不太正常的臉頰,和望向自己的時候、明晃晃的、閃躲的目光,先是疑惑,過了幾秒,忽然福至心靈,產生了一個不可置信又讓他萬分欣喜的想法
難道,澆灌失敗只是他的錯覺,其實她已經有蛋了
不會、不會這么快吧。
可是獸人和雌性結為伴侶后,會有蛋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她看起來那么難受,還不愿意吃東西,真的,真的有了他的蛋么
心口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澤爾修斯長長的銀色睫毛因為這個想法而劇烈顫抖著,冰藍色的瞳仁幾乎在一瞬間浮起了一層粼粼的水光。
他蹭地一下坐了起來,粗糙的手掌握緊成拳,用力到指節發白,卻又不甚歡喜,只用力抵在唇邊,發出了低低的、沉重的、興奮的呼吸聲。
蘇落落聽到動靜,小心翼翼地從被窩里露出一雙眼睛,傻眼地看著身邊高大俊美的獸人眼尾通紅,身軀顫抖,銀發微垂,哪還有一點兒暴戾冷漠的樣子。
先前即便骨刺扎進了肉里也沒有紅過眼圈的獸人,此刻卻手足無措地以拳抵唇,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眼淚。
她好像,還沒說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