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長鉞咬牙道,“當著我的面將一個嬌弱的雌性帶走,這是在挑戰我作為一個獸人戰士的底線。”
也是在挑戰他作為流浪獸人聚集點最強大的貓族獸人的尊嚴。
聽見他的話,沉念眉頭一凝,用力咬了咬牙,卻沒有那個底氣說要一起進入死亡之林。
他和貓長鉞不一樣,貓長鉞是天生強大的黑足貓獸人,左肩上已經有了四顆三角,第五顆正在慢慢成型,而他光是晉階成三級獸人,就已經拼盡了全力。
說到底,還是他不夠強大。
想到前段時間礦友提到的、貝里葉斯城的純白神殿正在招獸人騎士的事情,沉念的目光又逐漸堅定了起來。
孤獨的雪狼沒有猶豫,跟老花象告了辭,留下了之前給蘇落落買的一些凝雪葉,轉身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貓長鉞嗤笑一聲,對他的表現不可置否。
花象奶奶直接對貓長鉞道,“落落沒有危險,這些藥水我都要留著賣錢,你如果能給的起錢我就賣給你。”
貓長鉞皺眉“多少錢”
“不貴,一瓶三千晶幣。”
貓長鉞“”告辭。
他宣布,他屬于獸人的尊嚴,在此時此刻徹底潰不成軍
老花象笑呵呵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任何好戲被伴侶打斷的氣惱,他目光望向一望無際的死亡禁林,深沉而悠遠,如同無聲的嘆息。
原本他以為,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個月,無論那個聾啞獸人是不是皇族的目標,只要他不離開他的地盤,他都能先護上他一回。
可沒想到,那個年輕氣盛的獸人竟然做了一件那么邪惡的事,將他年輕的時候只敢在心里想想的狠話付諸實踐,實在是他媽的太牛逼了
佩服的情緒剛剛升起,深度聯結后共通的精神力那頭就傳來了花象奶奶的警告,老花象瞬間慫了,在心底瘋狂譴責澤爾修斯之余,間或夾雜了一絲顧慮和擔憂
死亡之林的安全屋,那里可全是純白神殿的地盤。
每年冬季的第三場雪落下后,就是純白神殿的大主教們一年一度前往安全屋收繳年收的時候,萬一那個聾啞獸人真的是皇室要找的那個獸人,又倒霉撞上了幾個序列靠前的大主教
那他就算想要幫忙,也有心無力了。
叢林中天光大亮,石洞內卻依舊晦昧一片。狹小的黑晶石床上,柔軟的獸皮被單和褥子皺成一團,短軟的毛絨上沾滿了水漬,像剛被水洗過的毛毯,一大片大一片地黏連在一起,無論是墊著用還是當成蓋被都很不舒服。
就在這樣一條臟兮兮的被單上,卻側躺著一個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獸人。
明亮的光線從石洞里專門打好的氣孔上鉆入,一束束打在他結實漂亮的背部肌肉上,將上面不斷滑落的水珠烙上一層曖昧的暖色。
他的雙膝往下部分用兩塊木板和兩條漆黑的獸皮系緊,污血已經排出了大半,是重新清理過的狀態,身上也很干凈,銀色的短發發梢濕漉漉的,明顯是剛剛沖洗過冷水澡,身上還隱約有些寒氣,正在被他逐漸升高的體溫蒸發出一層層氤氳的霧氣。
石洞內被收拾的很干凈,角落里堆著剛捕回來的新鮮獵物,已經處理好了,沒有什么血腥味,似乎除了那床臟兮兮的獸皮被褥,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彰顯著黑晶床上那個背影兇猛、強大神秘的獸人的身份
一個非常愛干凈的、剛洗過了被單和被褥的單身獸人。
如果忽略被他的身軀完完全全遮擋住,緊緊圈在懷里的那個小雌性的話。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嬌弱的雌性,她烏發凌亂,裹著溫暖的獸皮被褥,渾身時不時止不住的輕輕顫抖著。
她面頰如同芙蓉一般艷麗,一雙剪瞳時不時失神地半闔兩下,柔軟淺粉的舌尖也同時露在外面,又很快恢復清明,接著丟人地緊咬著下唇,雙臂裹在被褥里,用力抵著高大獸人的胸膛,試圖把他推下黑晶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