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個抓他的左手,一個抓他的右手,一個推他的屁股墩子,把他往老蘇家的方向推著走。
待到近了,蘇二狗果真聽見嬰孩兒的啼哭了。
蘇二狗直撓頭“你們三個啥耳朵呀這么老遠也能聽見”
里頭嗷嗷大哭的是蘇玉娘的孩子。
蘇玉娘遭了大罪了,從夜里生完孩子到現在,腹痛不止不說,還沒有奶水。
孩子餓得哇哇大哭。
蘇玉娘鬧心極了,偏偏讓大哥去鎮上找小姑子一家請大夫,請到現在也沒回來。
隔壁的周氏上李家去瞅了瞅,回來對蘇玉娘說,小趙氏開奶了,奶水多到不行,孩子吃不完。
這話猶如一把刀子扎進了蘇玉娘的心里。
為了順利產子,蘇玉娘截胡了小趙氏的穩婆,結果,生了個閨女不說,還把自個兒弄成了這樣。
這叫什么事兒
蘇玉娘是拉不下這個臉去求小趙氏的。
最后還是方氏看不下去了,抱著孩子去了一趟李家。
不論小趙氏怎么看蘇玉娘,孩子是無辜的,小趙氏把孩子抱過來喂了。
這段日子,蘇小小隔三差五給李家送肉,老李頭與錢氏沒舍得吃,全給了小趙氏與兩個孫兒,小趙氏的身體養得不錯,奶水很是充盈。
蘇玉娘的閨女吃飽喝足,總算是甜甜地睡了過去。
方氏感激不已,可一想到玉娘的作為,又有些尷尬與訕訕“我我一會兒再抱過來喂。”
錢氏進了屋,說道“放這兒吧,大雪天的,沒足月的孩子也不怕凍著了等玉娘開了奶,你再把孩子抱回去。”
方氏一想也唯有如此了。
“一會兒我讓錦娘過來。”
小趙氏可以幫忙喂奶,可換尿布什么的,就不好麻煩人家了。
方氏走后,錢氏將煮好的糖水蛋遞給兒媳“不生氣了”
小趙氏搖頭“不生氣了,我還得感激玉娘把穩婆搶走了,不然遭罪的可是我了。”
錢氏輕咳一聲“這話可不許在外頭說。”
小趙氏笑道“我知道的,娘”
錢氏是好婆婆,小趙氏是真心拿她當親娘看的,所以心里想啥就說啥了,對著外人她不會的。
一直到傍晚,蘇錦娘與蘇玉娘的大哥才總算把大夫請回來了。
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大夫。
“這么年輕,靠譜兒嗎”方氏小聲問兒子。
蘇大郎道“盧大夫碰巧出去了,于是讓我找了張大夫。”
真相是,玉娘小姑子夫家的身份壓根兒沒那般好使,人家盧大夫懶得出診,于是讓自己的徒弟過來了。
這徒弟還沒出師,只學了個半吊子,加之玉娘是女子,他為其診病多有不便,只把了脈便胡亂把藥方給開了。
蘇大郎又一刻不停地趕去鎮上抓藥。
大年初一榮恩堂是沒開張的,所幸他去鎮上找大夫時,看見有家小藥鋪開著門。
蘇大郎去那兒抓了藥。
誰也沒料到的是,一碗湯藥下去,蘇玉娘非但沒能好轉,反而血流不止,胸悶不已,當場暈了過去
方氏抱著昏死過去的女兒,尖叫出聲“玉娘”
老蘇家的人徹底慌了。
蘇大郎見妹妹竟然變成這樣,一把上前揪住了張大夫的衣襟,怒不可遏地說道“你這個庸醫我打死你”
張大夫臉一白,正色道“我怎么就是庸醫了我可是榮恩堂的大夫分明是你抓的藥不對”
蘇大郎咬牙道“我是按你給的方子抓的”
張大夫梗著脖子道“那那就是藥材不好許多藥過了期,或是以次充好吃下去形同毒藥你是在哪里抓的藥”
蘇大郎道“一個姓符的郎中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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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的一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