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怎么會在馬車里
嚇死他了
秦滄闌猶如一尊煞神,眼底集聚著無盡的殺氣“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
秦海冷汗直冒,咽了咽口水,害怕地爬起來,離自家大哥遠遠兒,幾乎快坐到外頭去了。
他戰戰兢兢地問“大、大哥你干嘛呀你不是最近不舒坦在府上養病嗎你你來來逮我干啥”
秦滄闌冷冰冰地說道“你自己做過什么,最好老實交代”
“我”秦海望了眼賭坊的方向,難為情地說道,“我這不是沒忍住嗎就去賭了兩把,我發誓,我這兩年真的改了很多已經很久沒去賭坊了就這么一次還讓大哥你抓住了”
秦滄闌眸光寒涼“去賭坊的賬,我稍后再和你算我今日來,是要問你,阮香蓮與秦徹是怎么一回事”
秦海眼神一閃。
秦滄闌一巴掌拍在桌上“不敢吭聲了是嗎秦海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交給圣上處置”
秦海臉色一變“大哥”
秦滄闌指著他的鼻子道“別以為自己做的多天衣無縫,若要人不知,你當年干的那些齷齪事兒,早就讓人發現了”
秦海腿一軟,在馬車里撲通跪下,哀求地看向秦滄闌“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時糊涂才和香蓮她”
如此輕易就詐了出來,屬實是秦滄闌沒料到的。
有時線索明明就在自己身邊,卻一直一直被蒙了眼。
這一刻秦滄闌也不知是該怨自己多一點,還是該怨始作俑者多一點。
他失望透頂地看向秦海“你果真和阮香蓮好過秦徹你的骨肉對不對我們秦家怎會出了這樣的孽種你跟我去面見圣上當著圣上的面,把當年的事交代清楚”
秦海抱住秦滄闌的大腿“大哥我錯了你不要讓我去面圣我真的知錯了大哥我求求你了”
秦滄闌死死地拽緊了拳頭“一句知錯就夠了嗎我與你雖不是一母同胞,可我從不曾虧待過你,我沒了兒子后,我甚至想過將護國公的爵位傳給你我萬萬沒料到你背后捅了我好大一刀當年華音與承兒的事故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秦海一怔“大哥你說什么啊”
秦滄闌怒不可遏道“你還不承認你為了自己和阮香蓮的兒子上位,竟不惜對自己的大嫂和侄兒痛下殺手,秦徹,你良心喂狗了”
“我沒害大嫂和侄兒”秦海跪著,停止了身子,舉起手指,“我對天發誓,我沒想害大嫂和承兒”
秦滄闌道“沒想那就是害了”
“我我”秦海眼眶發紅,他抱頭匍匐在地上,“我我不知道”
秦滄闌最討厭一個大老爺們兒如此唯唯諾諾的樣子“什么叫你不知道”
秦海更咽道“當年當年香蓮她她帶著孩子逃出莊子后,曾來找過我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兒子可他真的長得太像了大哥你又一口咬定從來沒有碰過香蓮我我這才確定了”
秦滄闌頓了下,記起來的確有過這么一場談話。
他恨鐵不成鋼地問道“你當初來找我,問我是否染指過香蓮,原來只是為了確認那個孽種是不是你的骨肉”
秦海縮了縮脖子。
秦滄闌氣到咬牙“后來呢”
秦海不敢直視大哥的怒火“后來我把他們母子安頓下來,那會兒徹兒還小不記得自己曾叫過我兩年父親”
有關這一點,秦海的確沒有撒謊。
秦徹是真不記得了。
“徹兒是我兒子的名字”秦滄闌怒火中燒。
秦海小聲道“叫、叫習慣了。”
秦滄闌真想一拳頭打死他,可他到底是記得自己不是來發泄怒火,而是來弄清全部真相的。
他拼命壓制住情緒“華音的事又怎么說”
秦海的腦袋垂得低低的“香蓮住了不到兩年就走了,她說她要帶著兒子回鄉探親,我給了她一筆盤纏。”
“一筆”
“一、一萬兩。”
秦滄闌青筋暴徒“你出手倒是闊綽”
秦海沒膽子反駁。
“那之后,香蓮再也沒回來,只在一年后聯系過一次,是從青州寄來的信函,說她太婆病重,需要銀子治病,我我又給她湊了幾千兩送過去。又過了一年我聽說大嫂與侄兒在青州出了事”
這個,倒是與秦滄闌調查到的線索對上了。
當年行刺蘇華音與蘇承的那伙人,明顯是一伙江湖流寇,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那種。
他曾懷疑是仇家買兇殺人。
只可惜,那伙亡命之徒死得太快了,線索就此中斷。
他與蘇家又繼續調查,奈何并沒查出什么。